李主任说的事情很快就成了现实,高健带着医务科的两个小兵过来了。
秦科长没来,还在请病假。
高健一到门诊就大呼小叫,说:“好大的胆子,私自开设门诊!滚!哪来的野种!竟敢招摇撞骗!”
钱昊吓得脸色都变了。
刘牧樵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呐!”
高健进来了。
“你是谁?”
“我是钱昊。”
“你在这里干嘛?”
“进修啊。”
钱昊突然来牛劲了,他是最习惯于和领导“讲理”了,以至于他在他那个医院远近有名,很多次,都把领导顶得没有退路。
他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手续办了,他就是言正名顺的进修生。
副院长可以横,但要讲理,我是进修生,我不是招摇撞骗,我更不能滚,你们有义务善待进修生。
再说,我师父是谁?
打狗你得看主人!
我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
你敢把我怎么样?
钱昊从来就没有今天这样有底气。
所以,他回答“进修啊”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谁同意你进修的?”高健咆哮。
“谁同意的?哈哈,我看你这位领导很糊涂啊,你们医院的事,怎么问我?”钱昊一点也不怯场了。
“没我同意谁同意都不行!”
“嘢,这位领导,我认识你,业务副院长,你刚才这一句话,有明显的错误,我要给你指出来。你说没你的同意,谁同意了也不行,有错误两处,一,你的工作向谁负责?你应该向院长负责,所以,院长同意了,你没有权力反对。第二,你下面有职能科室,科教科的职能之一就是管理实习、进修,你既然设了这个科室,你就完全授权了,所以,他们同意了,就等同于你和院长同意了,你没有权力干预他们的本职工作……”
钱昊还在滔滔不绝指责高健,高健哪里还忍得住,大声喝道,“谁给你批评我的权力?”
钱昊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说:“有理不在声高!你副院长这么大声说话,不觉得有失风度吗?再说,谁给我批评你的权利,你这句话问得好,路见不平尚且一声吼,你现在是质问我谁同意我进修的,我就事论事,当然可以批评你。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是我们的优良传统,你说,为什么我不能批评你?别说你,就是比你高级的干部,我们也有权利批评。高副院长,你这人,还要加强学习呀,不学习,你就会落后,你就会犯错误……”
高健气得脖子都变粗了,大声说:“住口!”
钱昊在原来的医院是有名的书呆子,情商低,性格耿直,好辩论,无理占三分,何况,今天他认为自己有十分的理,他不辩论就奇怪了。
“住口,这样的话,一般都出在家长作风、一言堂的院长嘴里,你又不是院长,你怎么可以这样霸道?”
“我怎么不是院长了。”
“副的!副院长和院长不能打等号。副的就是副的,院长是法人代表,而你,不但多了一个‘副’字,而且,你不是法人,所以,你说你是院长,那就是大错特错!”
高健越听越不是滋味,大声说:“把桌子搬出去!把人赶出去!”
他是对医务科的两个小兵说的。
医务科的两个小兵,一个姓江,一个姓文,都是医务科秦科长亲手培养的,他们对秦科长情深义重,秦科长最近生病,是有情绪的,他们两个不是不知道。
今天没办法,被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抓了壮丁,不来,怕丢饭碗。
他们进来准备搬桌子。
刘牧樵提醒道:“小文,小江,很久不见你们秦科长了?他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哦,对不起,刘博士,他还在住院。”小江其实比刘牧樵年纪大,但习惯被别人这么叫,也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