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内,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夫人小姐们个个怨声载道;还有那胆小的,吓的直哭。
经过一夜的摧残,此刻往常光鲜亮丽的贵人们个个蓬头垢面。
“真是的!皇上究竟要关咱们到什么时候?”余景气恼地甩了一下手臂,却不小心将桌上的花瓶摔在了地上,‘咣’一声将萎靡的众人惊醒。
“看什么看?不就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破瓶子吗?也值得你等大惊小怪?真是小家子气!”
余夫人扯了扯女儿的衣袖,低声斥道:“景儿,莫要放肆!”
这可是在宫里头,行事如此张狂是要惹祸的!
“母亲,咱们又没犯事,凭什么要被关在这里!搞得脏兮兮的…”
闻着自己身上若有似无的汗臭味,她颐指气使地对着小太监道:“你去给本小姐打盆水来,本小姐要净面!”
小太监唯唯喏喏地出了门,转头打了盆水就麻溜地送进去了。
不想却因为太重,放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桌子,溅湿了余景的衣摆。
本来就担惊受怕了一整晚,加之性子又骄蛮的余景直接爆发了。
她冲了上去,将小太监扑倒在地,一边伸手抓挠一边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阉人,也敢给本小姐脸色看!”
小太监被挠的满脸血,哭的满脸是泪。
福海回来便见自个儿看中的小徒弟被打,气的浑身发抖,“都是死人呐!还不赶紧把人拉开!”
几个太监七手八脚地将人拖开,救下满脸是血的小太监。
余景尖叫,“狗奴才,放开本小姐!别拿你们的脏手碰我,你们这些阉狗!”
原本还作壁上观的众人忙不迭地将人拉住,不仅仅是因为福海,更因为他身后站着的青年。
鲁予泽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什么贵人不贵人的,一朝落难,只怕连狗都不如。
他没看错的话,打人的那个,是余家女儿吧?
他才堪堪两个月没有进宫而已,余莲就敢踩着母后往上爬,全靠
。余家教女有方啊!
余夫人只觉得他目光里有深深的恶意,连忙将女儿护在身后,“三殿下,景儿不过一时气恼,万没有旁的意思!”
余景看见他倒是满心欢喜,她整了整衣衫,行了个半礼,便一脸娇羞地道:“殿下,您是来放景儿出去的吗?这些奴才太不懂事了,景儿这才教训了一番;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原谅景儿!”
她满心欢喜地看着眼前俊美非凡的男子,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比宋婉儿差,肯定能得他青睐。
皇上从前对皇后多么情深意重,如今呢?还不是任由姐姐爬到皇后头上去了?
男人嘛,皆喜新厌旧,只要让她多跟三殿下说几句话,三殿下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鲁予泽嗤笑,这些女人总是喜欢痴心妄想自我感动。
“福海,在宫内大声喧哗,加之冒犯本殿,该怎么罚?”
福海躬身道:“回殿下,大声喧哗掌嘴五十,对殿下无礼杖责三十!”
鲁予泽点点头,“念在余嫔伺侯父皇有功,便掌嘴二十吧,杖刑等掌嘴完毕之后再行刑!”
相信以福海的本事,便是掌嘴二十,也能打落了她那一口牙。
他跟余家还有的玩儿呢,可不能一下子将人弄死了。
余景吓的跌坐在地,余夫人惊慌道:“殿下,景儿并无冒犯殿下之意,请殿下…”
“你余家是公侯王爵之家?还是功在社稷被父皇特赦?”
鲁予泽看着余夫人一字一句道:“本殿是父皇亲子,你女儿仅向本殿行了个半礼,甚至这半礼连膝盖都没弯,简直是敷衍至极,这叫并无冒犯?”
他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随即恍然大悟道:“你不觉得冒犯,是因为你觉得余家本该在本殿之上?因为余嫔是父皇的心头宠?那本殿给你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