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鲁予诚满脸歉意地做了一揖,“劳先生久候了!悔不该不听先生良言,换来如今一身狼籍!”
想着刚才被那么多人围观而他哑口无言的场景,鲁予诚忍不住头皮发麻。
说不定这会儿他失心疯抢了两个疯女人的事情就已传遍整个京城了…
“先生,此等境况,便是我也所料未及,还请先生助我!”
钱夫子轻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属下一直劝殿下慎重,殿下却非要一意孤行,而今属下也只恐回天乏术啊…”
他近来叹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今儿一早起床时,还发现了数根白头发…
若非主子有令,他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鲁予诚有些不高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诚心求教,先生却想也不想便直言拒绝,是瞧不上他还是想另择明主?
正是他一筹莫展之时,他也不想将人得罪太过,便又温和道:“先前是我想岔了,以为此计能一举两得,弄巧成拙实非我所愿,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是他恨宋家之心太过,以至于操之过急了。
钱先生幽幽道:“殿下当真以为此事是偶然吗?只怕是未必!”
“先生是说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算计?”鲁予诚本就聪明,听他如此一说,马上便反应过来,“是宋家?!”
“不错!只怕从殿下赎人开始就已经落入了宋家的圈套了!”钱夫子捋了捋胡子,“宋家将她们二人送到那种下九流之地,岂会没有半点防备?”
“再者,以世家的手段,想悄无声息地弄死几个人轻而易举,他们为何不直接把人杀了,却反而送到那种地方?”
依他之见,只怕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那必定是宋婉儿那个心肠歹毒的贱人才能做出这种事!”鲁予诚语气阴冷道:“宋天辰为人还算磊落,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用这种法子对付两个女子!”
唯有宋婉儿,此人狠起来便是蛇蝎也比不过。
那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钱夫子觉得不大像。
在他看来,宋婉儿或许睚眦必报,但对女子通常都抱有很大的宽容心,应当不会是她。
“现在追究是谁送她们去的没有意义,当务之急不是那两个疯女人,而是殿下的名声和解药!”
钱夫子沉吟了好一会儿道:“殿下明日带上赔礼,亲自去那母子俩的住处以示诚心;而后再去宋家,有此事在前,宋婉儿应该会见你。”
“夫子是说苦肉计?”鲁予诚看了看自己的断臂,苦肉计他早就使过了。
可宋婉儿不光没有半点感动,反倒因为一些小事就将他从前的恩情全部都一笔勾销;虽是他有心算计,但好歹断臂是真的啊…
“不是苦肉计,殿下此去不要提从前之事,只管与她直言便是!”
钱夫子有种直觉,比起装模作样,宋婉儿或许更喜欢直来直往的利益关系。
“不管她提什么条件,殿下只管应下;如此她自觉无趣,殿下自然如愿以偿。”
“真的这么简单吗?”以往每次见面,宋婉儿从来都是横眉竖眼的,鲁予诚将信将疑道:“便依先生所言!”
可派去跟踪那对母子的侍卫却灰溜溜地回来了,说是跟丢了。
钱夫子和鲁予诚对视之后皆是眉头一皱。
不过是一对普通的乡间母子,怎么会跟丢呢?
但侍卫也说不清楚,只说两人拐进一条巷子之后就不见了。
如此鲁予诚便更加确认此事就是宋家有心算计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先生现在还觉得我应该去求宋婉儿吗?”
“这……”钱夫子迟疑道:“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若是直接发悬赏令寻找逆阎罗或者阴阳老人呢?就算我愿意去求宋婉儿,她也未必真的有解药,先生也说她只是与逆阎罗有旧,却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