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疲惫不堪的宋婉儿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残忍了…
为了所谓的大局,她可以毫不在意地成为别人眼中的刽子手也在所不惜;可她的大局,与旁人何干呢?
没有人必须要为了她所谓的大局牺牲,不然,她与前生的鲁予诚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竟开始有些迷茫了,若她现在所行之事与鲁予诚无异,那她又凭什么恨鲁予诚呢?
她应该恨她自己才对!
父亲、哥哥皆因她识人不明而死,最可恶的难道不是她自己吗?
宋婉儿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什么迷障,生了心魔……
“婉儿,你干什么!”忽而一声低喝打断了她的神思,回过神却发现她已然握住了匕首,她惊地将匕首扔在地上。
若刚刚无人打断,她会做什么?她刚刚竟生了厌世的念头,觉得了无生趣!
鲁予泽翻进门,将地上的匕首一脚踢到墙角,而后将人一把抱进怀里。
“你在想什么?看到你将匕首对准自己差点没把我吓死!”
随后他鼻翼微动,觉得这香似乎与婉儿平常所用不同,他连忙走过去将香摁灭,“什么时候换的香?你房内从前点的不是这种!”
宋婉儿却有些迷糊,“不是吗?我怎么觉得这香的味道很熟悉,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对!”他明明已经将香摁灭了,可空气中却仍旧有若有似无的香味;鲁予泽又四处嗅了嗅,却发现这香味来自宋婉儿自己。
他从上到下闻了个遍,宋婉儿不敢动,直把自己僵成了一根木棍,脸却爆红。
鲁予泽拿起一缕头发放在鼻间仔细闻了闻,“香味是从你的头发散发出来的!”
他放下头发,正想细说,转头却看见宋婉儿红扑扑的脸。
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的确有些孟浪……
空气慢慢变的粘腻,鲁予泽的脑子里一直闪过宋婉儿布满红霞的脸和丰腴的嘴唇,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悄悄转过头去,却正巧又和宋婉儿的眼神撞在一起。
四目相交间,两人的脸也越靠越近,直至严丝合缝。
静悄悄的房内只有令人脸红心跳的“啾啾”声和两人迷醉的身影。
良久之后,分开的两人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宋婉儿又不争气地红了脸。
鲁予泽愣了愣,很大方地拿出帕子先是帮宋婉儿擦干净,自己则是轻轻抿了抿嘴。
看见他的动作,宋婉儿‘轰’一下差点头顶冒烟,他…他怎地这般不要脸!
鲁予泽宠溺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而后一本正经道:“你的头油什么时候换的?还有你房内的熏香不对劲,你竟毫无所知?”
再这样下去,他…他就要忍不住了。
这是他心爱的姑娘,他不愿有一丝一毫的亵渎。
宋婉儿想了想道:“之前的香用完了,便暂时替换成了这种,而且近来午间小憩都是用的它,并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头油,常用的那种因原料之故最近没法儿做了,掌柜的便推荐了……”
待说了之后,宋婉儿才陡然察觉到不对劲。
像他们这种人家,熏香等常用之物都是提前预备着的;就算真的没有,也会早早寻了替代之物上报给她,允准了之后才会换成新的。
又恰巧头油也需要换成新的,又这么刚好两样都用了她就差点出事……
若今日阿泽没来,那她受伤便再所难免了!
是她大意了!总以为经过几轮的清理之后,府里已然清净了,却不想是她放心的太早了!
鲁予泽冷笑,“竟还有人敢对你动手!”
龙有逆鳞,触之必亡。
于他而言,母妃和婉儿便是他的逆鳞;无论是谁,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除之。
“这事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