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予泽深吸口气,挤出一个苍白的笑脸,“是我口不择言了!”
到了这一步,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又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宋婉儿捧着他的脸,“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半点也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笑任他笑,他狂任他狂,你又何必随他人起舞!”
自她‘黄梁一梦’醒来之后,流言蜚语便从未断过;她若惧怕这些,早便活不下去了。
她若因了些闲言碎语自伤,那又置关心她的人于何地?她不蠢,才不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呢!
“当前咱们的心思不必放在这些小事上,娘娘出了宫,宫里的事只怕你要多盯着些!”
宋婉儿道:“我听闻太后娘娘想接她的娘家侄女入宫侍疾,只怕又是冲着皇后之位去的!”
“皇上这时候突然放娘娘出宫,我只恐怕他不安好心;若真的出了什么变故,那可就是为太后为林家作了嫁衣了,咱们可不能做这等赔本的买卖!”
虽说皇上看起来不近女色,连凤蝶那等绝色他都能视若无物,可难保他心里不打别的主意。
宋家眼看着要‘一蹶不振’,若是林家再跟赵家打起来,皇上便有了更多借口对世家动手了。
“我知道,母妃便劳你照顾了!”
怕被有心之人发现,鲁予泽来的快,去的也快。
‘风雨飘摇’的京城,因着中宫之位悬空形势愈加‘严峻’。
策划了这一切的宋婉儿却好似没事人般,兀自妆扮,准备去参加华研公主府的宴请。
得知宋婉儿要出门,萎靡不振的赵紫烟也挣扎着起了身,一身丫鬟装扮执意要一同前去赴宴。
“娘娘,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吗?再说,华研公主和那些主母又不是没见过您……”
“我就是闷了,想出去转转!”赵紫烟打断她道:“她们见过我又如何?我是奉命出宫,又何需惧怕她们?”
“娘娘怕是忘了宫里那些人还对您虎视眈眈呢!皇上虽说允了您出宫,可也并未允您光明正大在京中行走;万一被人抓住错漏,难保他不会‘弃车保帅’,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这种时候,宋婉儿可不敢去堵皇上那所谓的情意。
情这玩意儿,是最经不起考验和推敲的,尤其是帝王之情。
可瞧着赵紫烟一脸失落,宋婉儿到底还是心软了,“既然您想去,那便易容吧!”
娘娘被赵老将军‘伤的不轻’,难得有兴致出去转转,她也确实不该扫了她的兴。
总归是在华研公主府,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今日的华研公主府可谓是门庭若市,京城有名望的人家几乎都在受邀之列。
看见这么大阵仗,有那聪慧的,已经在心里打起了鼓,华研公主费这么大力气邀她们上门,只怕所图不小……
明明心里已经暗暗警惕,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笑着与人寒暄。
当众人看到宋婉儿也出现在公主府时,心中不无意外。
看看左右,皆已是嫁作人妇,偏她一个未曾婚嫁的小姑娘混入其中……
相熟之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心中愈发戒备了。
华研公主站在搭好的戏台子上,笑着道:“邀诸位上门,倒也没什么事儿;主要是近来本宫得了部新戏,让人排出来了,这不就想着请大家一起来乐呵乐呵吗?”
“这戏班子请的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柳三班,可费了本宫不少力气,大家可要好好欣赏才是,莫要负了本宫一番心意!”
华研公主的眼神从宋婉儿身上滑过,笑意微敛;未待人察觉又立时笑的更灿烂,吩咐人请诸位夫人入座。
宋婉儿恍若未闻,径自坐在了台下。
华研公主有些不喜,却也未曾发作。
想到自家那个糟心的女儿,她暗自叹了口气。
宋婉儿身份再尊贵,也越不过雪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