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到皇家,总是不能有太多动作,尤其是在皇上已经盯上宋家的当口。
宋天辰有些愧疚道:“若果真如此,只怕此次咱们要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宋婉儿焉能不懂他的顾虑,此时他们也的确不宜轻举妄动,但……“父亲,咱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在外人看来,祖母这回可是遭了大罪了,咱们若是一味忍让,岂非更让皇上觉得咱们是作贼心虚?”
她反倒觉得此时就该理直气壮地进宫让皇上为他们主持公道!
“你不了解皇上的性子!”宋天辰苦笑道:“他多疑且敏锐,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关的。”
“父亲,是您太过小心了!皇上纵使再多疑,他也要顾全大局,不敢轻易出手,就如您一般!”
责任越大,也就越谨慎,也就越不会轻易做决定,越要再三权衡。
尤其皇上爱惜羽毛,就更加不会轻易对宋家动手。
宋婉儿耸耸肩,“再说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皇上已经盯上咱们家了,有没有这一遭又有什么打紧?总归皇上不会因此便放宋家一马。”
宋天辰沉思了片刻,越发觉得女儿说的有些道理。
他的确是没了年轻时候的冲劲了,总怕因他的决定而使家族受损,也因此愈发受到掣肘…“为父晚些时候便进宫喊冤!”
父女俩商定,正要回府,却见大老爷去而复返。
宋婉儿奇怪道:“大伯怎地回来了?不是要去请御医吗?”
大老爷悻悻然道:“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了!”
他刚刚走到一半时,陡然想起那些他不曾放在心上的细节,比如母亲明明被砍断了手臂;可发起脾气来,却不见半点无力。
又比如,昨夜他到时,李嬷嬷已将大夫请回了宅子;话未说几句,大夫便急匆匆地走了。
他不得不承认侄女说的只怕是真的,老太太此举只是为了回相府…
大老爷哀怨道:“婉儿,你可不太厚道啊,也不多劝大伯几句,摆明了是想让大伯丢人!”
宋婉儿眨眨眼睛,无辜道:“瞧大伯这话说的,明明是您自个儿不信,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不过,您不去也好,正巧让父亲上宫里喊冤去,祖母总不能白受这伤!”
若是能趁机将鲁予诚拖下水就更好了。
不过她也知道多半是奢望。
幕后之人行事滴水不漏,大事未成他岂会让鲁予诚成为废棋。
这样的宋婉儿,竟让大老爷看到了几分自家二弟年轻时的样子,莫名有些感慨。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就生不出这么聪明(会搞事)的女儿,唉!
宋天辰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对着大老爷道:“大哥,母亲就劳烦你照顾了!”
从老宅出来,将兄妹俩送回府中,宋天辰便进了宫。
宋婉儿刚回院子,就见小翠匆匆迎上来,“小姐,三殿下来了,只是他脸色不大好,好像是出事了!”
出事了?宋婉儿颦起秀眉,怎么回事?
这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不成?就凭着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她脚步急促地去了书房,就见鲁予泽有些颓丧地发着呆,“阿泽,怎么了?”
鲁予泽听见声音立时抬头,关切道:“回来了?你没事儿吧?有没有被吓着?你祖母怎么样了?”
“没事儿!我一点都没被吓着,祖母倒是受了些伤,正在休养!”宋婉儿转了个圈,示意自己安然无恙。
“倒是你,可少见你如此颓废的模样,事情进展不顺利?还是那些人又刁难你了?”
鲁予泽起身扶着她坐下,又倒了杯茶喂给她喝了几口,才道:“今儿有个老头晕过去之后就没醒过来,他的家人跑到户部要死要活,说是被我逼死的!”
宋婉儿立时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牵扯到人命官司,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