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白眼狼儿!宋家可没害过他们,反而在他们走投无路之际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所;就算是为了让他们出面作证,那又如何?
如今他们有谁敢沾?又有谁肯沾?宋家可不欠他们的!
竟头一回打照面就要害小姐,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宋婉儿抬头看着眉清目秀的少年,眼神从‘他’的眉眼、耳朵、喉咙滑过,而后她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少年有些紧张,“你…你看什么!”
总觉得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似的,应该不会吧?
少年咬了咬唇,不会的,这么多年都好好的,肯定不会的。
妇人爬起来,委屈道:“什么下药,宋小姐,这位姑娘的话,民妇听不懂!宋小姐是恩人之女,民妇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儿呢?”
宋婉儿挥手令花棠退到一边,漫不经心地抬眼望过去,“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若非花棠警觉,她刚刚或许就毫无防备地直接将茶水喝下去了。
她也很想不通为何要给她下药,他们之间并无仇怨不是吗?
妇人还想狡辩,却瞧见宋婉儿的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少年,她心里一惊,连忙将人护在身后,“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动我儿子!”
她抬高了下巴,一脸无畏,“我的确下了药!你不必一副施恩的嘴脸,你们宋家将我们接来也是不安好心!说是要为我夫君伸冤,结果呢,这都多久了?”
“说到底你们不过是想将我们一家控制住,好达到你们自己的目的,你们又比别人干净多少?”
妇人越说越生气,“整日以恩人自诩,你们比外面那些人无耻多了!卑鄙小人,呸!”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怨气这么重!”宋婉儿站起身,她脸上仍带着笑,却无端令人觉得危险至极。
他们的确有自己的目的,但他们也费尽心思保住了他们一家的命,还想带他们进宫伸冤。
要扳倒韩家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之所以采用此法,不过是为秦生可惜而已。
罢了,既然是他们所求,她便成全他们。
至于他们记不记恩,无所谓,原本他们做这事儿,也没想要秦家的感激。
“便如你们所愿,你们准备一下,晚些时候会有人带你们入宫!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们若敢说出半个对宋家不利之言,休怪我翻脸无情!”
秦生家人皆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妇人很快反应过来,想问却又羞于开口,只得快步回了屋内收拾东西。
倒是少年看着宋婉儿离去的方向一脸羞愧,看宋小姐的反应,宋家许是真心想帮他们的…却被他们如此怀疑…
‘他’想向她致歉,可也知道经此一事,宋小姐怕是不会想见‘他’了,‘他’心里竟有几分怅然若失。
宋婉儿可懒得再理会他们,回到云裳阁后,她叫来了秦嬷嬷和小翠,吩咐道:“秦嬷嬷,你派人将韩学治诱去永林巷秦生家人原本的住处,不管用什么方法,至少要拖住他半个时辰。”
“再让人通知韩夫人动手,若这次她还一无所获,那她便跟她的女儿一起为韩家陪葬吧!”
待秦嬷嬷出去,宋婉儿又对着小翠道:“你去跟父亲说,一住香后是将秦生家人带进宫的最好时机,让他派人护送他们入宫。”
“至于之后的事,让他别管了!既然人家觉得宋家别有所图,那便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她可以不要他们感恩,但至少不能生怨。
农夫与蛇的故事,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花棠,你再去助秦嬷嬷一臂之力!不必与他们硬碰硬,必要时候,先保住你们的性命。”
“是!”花棠领命而出,追着秦嬷嬷去了。
与旁人等待结果时的忐忑不同,将事情都吩付下去之后,宋婉儿反倒平静了。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