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辰想起亡妻,又想起这些年自己一直忽略儿女,一心扑在朝堂之事,心头愧疚更甚。
就算女儿真有什么秘密没有对他言明,那也是应该的,他真的称不上是一个好父亲。
宋天辰叹了口气,“你下去吧,婉儿的事,不要再查下去了。若她不小心留下什么痕迹,你也帮着抹除掉吧!”
黑衣男子微低了头道:“是,属下领命!”
“对了,秦生家人的事情再去核实一遍,注意仔细些!”宋天辰叮嘱道:“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记住,此事不容有失!”
他的傻女儿以为让别人将秦生家人引荐入宫,宋家便不会有什么风险。
可皇上也不是傻子,岂容得宋家这般糊弄?
宋家早已牵涉其中,不管是谁将秦生家人送进宫;宋家都难逃其咎,倒不如坦坦荡荡。
此间之事,宋婉儿自然一无所知。
出了外书房后,她直接回了院子。
鲁予泽此时正在她书房饮茶,见她回来;亲自倒了杯热茶,吹到不烫口的温度才递到她嘴边。
宋婉儿抬手想接过,却被他躲开。
而后,又递到她唇边,意思不言而喻。
宋婉儿抬头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清澈的茶汤,微微张开了唇令茶水顺利进入口腔。
微热的茶水驱散了她身体残留的无力情绪,她情不自禁地发出舒心的喟叹。
鲁予泽被她逗笑,“有这么好喝吗?”
将杯里剩下的半杯茶水一饮而尽后,他咂咂嘴,“没觉得多好喝呀,我再尝尝!”
一张俊脸在宋婉儿眼前放大,一条长舌猝不及防地伸入她口中,令她只能被动张嘴承受。
小半晌后,鲁予泽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唇,道:“的确是令人回味无穷的好茶!怪不得你喜欢!”
宋婉儿眉眼带着还未及散去的娇媚,红着脸啐了他一口,“胡说八道什么呢!”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怯,她问道:“九门提督怎么说?游匪之事,他可知晓?”
“呵,那老八蛋也是个没种的!他只想粉饰太平,不仅不敢承认,还直言游匪之事是老汉胡诌,真是气煞人也!”
宋婉儿蹙眉,“老汉应该不至于无中生有才是!从前人声鼎沸的护城河畔而今荒无人烟,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然则,如此大事,九门提督纵使无力剿匪,也该不敢视而不见;更何况你亲自找上门,他都能言明绝无此事,这便有些不合常理了!”
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可是什么误会令他们两人的说词迥然相异呢?
“合不合常理的我不知,反正那老东西看着就不像个好人!”鲁予泽眯了眯眼睛,“他最好是不知道,否则,我定要让父皇摘了他的顶戴花翎!”
“你没闹出什么事儿吧?事情尚未查清,切不可冲动行事啊!”
“放心!”鲁予泽老老实实道:“我还没来得及闹起来,你大伯便押着你大伯母去了,我也不好再留下,便回来了!”
想起衙门里见到的那一幕,鲁予泽道:“你大伯这回倒是挺硬气,像个爷们儿!”
宋婉儿默默丢给他一个白眼儿。
她大伯本来就是个男人,从前只是太过敬重大伯母了才会显得比较懦弱。
被瞪了一眼的鲁予泽识相道:“是我失言了,该打!”
说完,他又凑近宋婉儿拉着她的衣袖轻轻摇了摇,“你明儿个进宫去瞧瞧母妃吧?她近来看我老不顺眼了,动不动就一顿臭骂的,我都快被她骂的不敢进宫了!”
“是不是你惹她了?”宋婉儿将自己的衣袖抽出来,“娘娘脾气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端端骂你?”
还是说宫里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皇上态度未明,后宫如此艰险之地,她是真的很担心娘娘。
鲁予泽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