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的疼痛陡然加剧,宋婉儿的额间很快渗出冷汗,却只能强自咬牙忍耐。
也不知惠雅公主是不是知道她膝盖有伤,迟迟也未叫她起身。
宋婉儿冷笑,道:“褚姑娘好歹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竟如此尊卑不分吗?见了本郡主一不问安二不行礼,莫非是想以下犯上?”
瞥了眼一旁冷着脸的惠雅公主,宋婉儿话音一转,“可我瞧着褚姑娘不像是如此不知礼数之人,莫非是被人唆使?”
褚玉兰原本只想屈膝敷衍一下,此时却只能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
宋婉儿这个郡主与别人可不一样,要说起来,连惠雅公主都尚无府邸更别说封地了。
她虽贵为皇后侄女,却什么身份都没有。
褚玉兰攥紧了帕子,满心屈辱,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玉兰给贞娴郡主请安!”
“你放肆!”惠雅公主将褚玉兰拉起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也敢在本公主面前猖狂,福公公,宋婉儿敢对本宫不敬,罪当几何?”
不等福海回话,宋婉儿也顺势起身。“公主这话却是说错了!贞娴恭恭敬敬给公主行礼问安,何来的猖狂?”
“倒是褚小姐一动不动地受了本郡主的礼,她才是真猖狂呢!公主要罚,也该罚她才是!”
褚玉兰很是委屈,“郡主,刚刚我只是躲闪不及,是无心之失,郡主为何非要揪着不放?玉兰一片诚心待你,自始至终都对郡主礼让有加,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她人缘一向不错,可到宋婉儿这里却屡次碰壁,真是见了鬼了。
宋婉儿却比她更委屈,“褚小姐何出此言?你受了本郡主的礼是事实,并未冤枉你半分;本郡主处处周到,惠雅公主尚且以此为由想罚本郡主,那为何本郡主不能挑你的礼?”
反正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惠雅找她的茬,她就找褚玉兰的茬,谁怕谁。
褚玉兰想拉了惠雅为难她,以此来替她解围以赢得她的好感?
呵呵,如意算盘打错了呢!
“本公主的表姐几时轮到你来说嘴?来人,掌嘴!”
宋婉儿站着不动生受了,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还在了褚玉兰身上。
打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惠雅,一脸歉意道:“褚小姐真对不住,我也不想的!”
褚玉兰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宋婉儿。
宋婉儿这是什么意思?表妹打了她,她便要还在自己身上?
惠雅公主也被她的动作惊呆了,她竟当真一点顾忌都没有?
宋婉儿冷笑,她生气起来连惠雅公主都敢打,区区一个褚玉兰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褚玉兰对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心思。
反正她不好过,她们也别想好过。
憋着一肚子火的宋婉儿挺着脸上的巴掌印笑眯了眼睛。
惠雅公主见了她的笑,总觉得有点渗的慌。
遇上宋婉儿之后,她便屡屡受苦受难。
不是被抽鞭子就是被打,上回碰见贵妃,腿也跪坏了。
这几人就是她的克星,连母后都被禁足,她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但又拿她们毫无办法。
宋婉儿笑着道:“公主可还有什么指教?若是无其他‘要事’,请恕贞娴告退!”
皇后被禁了足,惠雅公主也算尝到了人情冷暖,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的嚣张气焰了。
她只能忍着气,看着宋婉儿扬长而去。
褚玉兰再一次懊恼自己的失策,不曾想宋婉儿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
惠雅公主苦笑,“表姐,你何苦去招惹她?她得贵妃娘娘宠爱,连我都不敢再随意对她出手了…”
上回她不过随口说了贵妃娘娘几句,父皇便罚她在御花园跪了整整一日,还牵连母后被禁了足…
惠雅公主的神色黯淡,如今她才知母后处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