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宣华帝平日的纵容,惠雅公主自以为宣华帝是吓唬她的;不会让她跪一日,更不会那样对待她的母后。
福公公看出她眼里的希冀,默默摇了摇头。
惠雅公主还是太天真啊,不知道什么叫做君无戏言。
光凭伤了贵妃娘娘这一条,陛下就能将她送到慎刑司去。
陛下之所以对她们的行径睁只眼闭只眼,只是为了不让娘娘背上骂名而已。
不过如今也差不离了,在这种铺满石子儿的路上跪一日腿儿也得废咯。
没有皇后护着,又开罪了贵妃娘娘,最惨的是陛下那头也对她厌恶非常;惠雅公主不思怎么认错,反而还在叫嚣,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你们守在这儿!”福公公点了几个人出来,“轮换着来,但此处不能缺了人;陛下既吩咐了要跪足一日,那便半刻钟都不能少!”
他吩咐完,便提步朝宣华帝离开的方向小跑而去。
而宣华帝跟赵紫烟好不容易回暖的关系,又因惠雅的几句忤逆之言降回了冰点。
赵紫烟颇有些疲惫地摆摆手,“陛下请回吧,我身子有些不适,想歇会儿!”
宣华帝嘴唇动了动,却到底什么话也没说,只嘱咐人好好伺候便走了。
单嬷嬷将人遣退,拿过宋婉儿送进宫的东西,坐在脚踏上玩儿的起劲。
不知呆坐了多久,赵紫烟不经意回头就见单嬷嬷在自娱自乐。
她颇为不愤地道:“没瞧见我心情不好吗?你都不安慰安慰我?”
而后再仔细一瞧,她手里头的东西怎么就那么眼熟?
那不是小丫头送给她的小玩意儿吗?这老东西竟敢动她的东西?
她劈手夺过,“大胆!敢动本宫的东西,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想单嬷嬷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瞧娘娘刚才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奴婢可不就活的不耐烦了么?”
“反正娘娘去哪儿,老奴自然也去哪儿;当然要趁娘娘还活着的时候,把该享的福都享了,这样才不亏啊!”
“……”赵紫烟无言以对,有点感动又有点生气,拿过自个儿的小篮子躺床上生闷气去了。
单嬷嬷则起身去了小厨房,准备好好做一桌子吃食投喂里头那位生气的娘娘。
而福海则是跟着又被赶出来的宣华帝不敢说话。
贵妃娘娘,真乃神人也!
走了一路,宣华帝觉得心头的郁气稍稍消散了些。
此时小太监却匆匆跑来,附在福公公耳边说了几句话,令福公公忍不住蹙了眉心。
他躬着身子上前,轻声道:“陛下,凤仁宫闹起来了!”
宣华帝的脸色迅速沉下去,“走吧,朕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惠雅敢说那些不分尊卑的话,背后是不是有她指使?
赶到凤仁宫门口便听见里面‘劈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宣华帝冷笑,“果然是皇后娘娘,好大的神威!”
继续往里,一个瓷瓶在他脚边炸开。
福公公惊出一身冷汗,忙跳过去挡在他身前,“护驾!陛下,您没事儿吧?”
宣华帝挥开他,冷着脸进了大殿。
皇后正跌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见了他,眼泪立时流了下来,哽咽道:“陛下,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惠雅?她是我们的女儿啊,她更是宣华国唯一的嫡公主,你…”
“你为了贵妃斥责她,有没有想过她的脸面?有没有想过我的立场?往后我还如何管理后宫?”
宣华帝脸上无半点动容之色,冷静道:“这是你们咎由自取!人,最忌讳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恰巧你和惠雅都是如此。”
“朕已经一再容忍了,你们母女却永远不知反思,不知满足…”
“陛下!”皇后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