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殿下的提醒,以贵妃娘娘的本事,应是安全无虞了。
宋婉儿莫名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手不自觉抚上胸口。
从前她每日忙的团团转,未曾有过这样空虚的感觉。
可中了秘药之后,她倒是开始悲春伤秋起来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她的计划,也令她惶然无措却又不知该与谁诉说。
也许她该去庄子上走一走,散散心。
小翠见她有些闷闷不乐,以为是刚走的三殿下惹了她;不禁在心头暗骂,骂完又轻哄道:“陆宅那边派人传了信来,小姐可要去瞧瞧?”
“可,那明日便去陆宅吧!”正好她早就想瞧瞧能令陆旸甘愿俯首的奇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经过一夜的修养,腿上的红肿已经消去大半,只是走路仍是有些怪异。
宋婉儿缓缓往外走,暗自感叹自己真是身残志坚。
伤了膝盖也不改要出门走动的‘初衷’,真该好好‘夸夸’自己。
快到府门时,正巧瞧见盛装打扮的二夫人,一脸笑意地往府门处而来。
宋婉儿挑眉,她可是许久未曾见过如此高兴的二夫人了,这是碰上什么大好事了?
二夫人见了她却笑意微敛,“婉儿啊,我瞧你这样子,好似伤了腿?伤了腿便该在府中好好休养,为何还要到处乱走?”
算起来,虽然同住宋府,但她们也有好些日子不曾碰到了。
瞧见宋婉儿腊黄的脸色,二夫人心头暗忖;那人果然没有骗她,这药果然能一点一点吸干人的精气神,让人生生疼死。
呵,这就是他们无视她的代价。
宋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等着吧!
“二夫人今日吃的是咸萝卜?”宋婉儿好整以暇地道:“倒是想不到二夫人还有如此兴致!”
瞧这春风满面的样子,大概是以为真能除了她?
可就算她宋婉儿死了,宋家也轮不到她来耀武扬威啊!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是不是忘了她是宋家名义上的二夫人?
“你!”二夫人正想生气,转念一想,自己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不值当!
“我也是关心你,既然你不爱听,便罢了!”说着便要出门。
“慢着!”宋婉儿叫住她,笑着道:“二夫人这是去哪儿呢?如此光彩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夫人要出去会情郎呢!”
二夫人脸一僵,这贱丫头胡说什么呢!
她只是心情好出去走一走,哪…哪来的什么会情郎,可心里却莫名闪过一丝心虚。
“管好你自己吧,你再不服气;我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几时轮到你来过问我的行踪!”
她快步出府上了马车,再未多看宋婉儿一眼。
“瞧见了吗?”宋婉儿眸子泛起寒意,“她心虚了!”
“派人跟着她,只要她还顶着二夫人这个头衔,我就绝不允许她干出与人通奸这等令父亲成为他人笑柄之事!”
如此被动,实在令人气闷。
可她又怕二夫人已经与幕后之人勾结在一起,不敢轻举妄动。
“小姐放心,奴婢绝不会让她做出危害宋家之事的。”小翠信誓旦旦道。
怀着满腹心事到了陆宅,与从前死气沉沉不同;陆宅好似‘活’过来了一般,到处都洋溢着一股生气。
宋婉儿看的啧啧称奇,看不出陆旸那个死德行;宠起女人来,竟连什么都不顾了。
瞧这从进门开始便大片大片盛开的月季花,也不知费了多少力气,如今可还是寒冬呢!
走进院子,身着白衣的女子躺在软榻上,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左边的小桌上是茶水点心,眼前是大片月季。
也不知怎么种出来的,竟有好些她都不曾见过的颜色。
而女子好似稀松平常,颇为闲适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