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旸脸色又更沉了些,这女人不像丞相之女,倒像个奸商。
想到自己往后十年间,在为这个女人卖命,心里就涌起一阵不甘,偏偏如今又毫无它法。
君子自当重诺,他虽不敢自诩君子,却也是说话算话的。
他硬梆梆地道:“不敢,小姐但有吩咐,属下莫敢不从!”
“……”这不像下属,这像是被她借了千八百万的大爷。
不过看到如此倨傲的男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屈服于她,心里竟然还诡异地有几分痛快,宋婉儿抿着嘴,咽下到嘴边的笑意。
她要是笑出声,这男人只怕要当场翻脸。
“我希望你秘密寻三百个乞丐孤儿,把他们训练成一柄利剑。”
陆旸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几分诧异,“宋小姐,若我没记错,从前我们还是敌人;就算一朝化敌为友,可离信任应该还差的远吧?”
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与他说就算了,竟然还敢让他去训练?她就不怕阴沟里翻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放心,若你敢背叛,天涯海角你们都逃不了。”
宋婉儿笑的云淡风轻,仿佛刚刚出口的根本不是威胁,却还是令陆旸面色大变。
他找宋婉儿谈条件的目的,本就是不想再躲躲藏藏,想要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这个威胁……
他眼里露出一丝杀意,若是现在将人杀了……
“陆大当家还是稍安勿躁吧!你若是没起那等坏心思,怕什么?我不仅能给你正当的身份,还能当你心上人的朋友知己,何乐不为?”
那一脸了然的神情令陆旸不屑又有些…心动。
若是她身边有一个通透的知己能劝她,或许当初……
“好了,夜深了,陆大当家回去吧;宅子就在京城的善堂旁边,我希望你能顺便看顾善堂一二。”
陆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闪身走了。
他看走眼了,这女人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蠢,反倒聪明心细胆子大。
他走后,宋婉儿意味深长地笑了。
有了欲望有了弱点,就得受制于人,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纵使心里再憋屈,陆旸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搬进了宋婉儿准备的院子。
他搬进去的当日,宋婉儿便借故上门探望了昏迷不醒的绝色女子。
“宋小姐什么时候能兑现诺言?”
“我已经让人发了消息出去了,想来不日便会有回音了。”
宋婉儿见女子宛如睡着一般,面色红润,丝毫不见病重之人该有的虚弱憔悴,甚是奇怪。
“她…她吃了假死药,过了时辰却没有醒来,我遍寻名医也找不到原因,也有大夫猜测是她自己不愿意醒……”
陆旸的脸上有一丝脆弱一闪而过,他可以无视天下人,却独独放不下她;哪怕拼上一切,也甘之如饴。
“得你倾心相待,她总会醒的!”宋婉儿俯身在女子耳边动了动嘴唇,陆旸侧耳屏息,也没听清,只得问道:“你与她说了什么?”
“这是女儿家的小秘密,你一个大男人听来作甚?”宋婉儿起身,眉眼弯弯地往外走,“记得交给你的差事,否则我不介意让你鸡飞蛋打。”
刚跨出大门,就见三皇子鲁予泽眼巴巴地看着门口;见她出来又冷哼一声,将头别过一边,活似捉奸后独自伤神的模样。
宋婉儿笑地一脸甜蜜,“你怎地来了?”
鲁予泽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小没良心的!
两人定情之后,也不见她有什么表示;如今倒好,专程出府跑来见别的野男人!
“这附近有家阿婆开的小店炸的小酥排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鲁予泽有些意动。他们还从未一起外出过呢,每次都是他跟在她身后到处跑,而今两情相悦,总算不用追着赶着了。
宋婉儿偷笑,怪道说不管男女,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