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被吓的不轻,脑子一片空白。
她惯会撒泼耍赖,可在此生死攸关之际,撒泼也不管用啊!
“毒婆婆,何必跟她说这么些废话,这种泼妇向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少年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不可忽视的恶意。
暗室里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随着上面的一缕幽风火苗左飘右闪,衬着两人阴森的面容显得格外可怖。
俞氏直到这时才看到两人似恶鬼一般的面容,吓的惊声尖叫,“啊!鬼啊!”
秦嬷嬷恶狠狠地拉过她的手,将衣袖撸起来,将尖利的梭子放上去。“亏心事做多了,恶鬼可不就得来索命么!”
俞氏被那冰冷的触感吓的魂飞魄散,“别找我,别找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说完,一股潮湿缓缓从裤腿流下,她竟生生被吓尿了。
秦嬷嬷嫌恶地撇了撇嘴,就这老鼠胆子,竟也敢拿小姐来作筏子!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在偏远的南城,非要跋山涉水入京?不知道你那贱货女儿旁的人都不理,偏就跑去跪在了宋家马车前?”
“我…我真的冤枉!我要早知道那死丫头是被宋家收养的,我至于找了她这么多年吗?”
俞氏委屈泪流。
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缺衣少食,好不容易找到女儿,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又被这两个恶鬼掳了来…
她忍不住悲从中来,痛哭不已。
“再给老婆子号丧,老婆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俞氏哭的打膈,此番也不敢再哭号了,吸着鼻子小声道:“我是真不知道!早年家里光景不好,可也活得下去,不曾想某一日那死丫头哭着闹着非要上京来!”
“我们夫妻俩想着京城遍地都是贵人,随便从指缝里漏一点,也够我们一家吃喝的…”
想到自个儿男人,俞氏又忍不住泪流,“谁知走到半路,我男人就病了,到京郊就不行了。”
“那死丫头说要卖身葬父,让我去寻寻哪里有浆洗的差事,哪知等我回来那死丫头就不见了!”
宋婉儿可不信俞氏说了实话,她冷声道:“除了这些呢?你们上京前那贱货可有什么异常?上京之路艰险颇多,你们就这么畅通无阻,什么危险都没遇着?!”
俞氏仔细想了想,“上京前一日,我起夜时隐约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院子里一闪而过,我以为是我眼花没有在意。”
“后来上京,也遇到了些事儿,但我们总能逢凶化吉…”
现在想来,那死丫头是有些邪性。
“就这样?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了!毒婆婆,动手!”
秦嬷嬷一梭子下去,皮肉翻飞,俞氏痛的鬼哭狼嚎,立时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那死丫头说上京能过好日子,我们才来的!”
秦嬷嬷看了宋婉儿一眼,这俞氏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怕是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也恰如她所说,若她早知道宋可儿会被宋家收养,何以这么多年才再次上京,还是小姐跟她说了之后,她才知道宋可儿在宋家。
宋婉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紧皱着眉心,如此说来,俞氏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吗?
两人出了暗室,秦嬷嬷道:“奴婢瞧她这样儿,倒像是真的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凡走过必露痕迹!她不是说有看见过一个黑色影子么?让人去南城翻个底儿朝天,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蚂迹!”
宋婉儿又道:“先将她关几日再说,把她失踪的消息露给宋可儿!”
三更时分,宋婉儿遣退了人,亲自泡了茶,刚坐下,鲁予泽便从窗口翻了进来。
“好在我没有会错意!”他一脸得意!
宋婉儿斜睨着他,“那是,谁人不知三殿下智计无双,天下少有!”
这语气…鲁予泽将近几日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他好像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