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帝眼神愈发冰冷。这就是国之栋梁,这就是他委以重任的朝臣!
“都察院使职责有失,降职一级,若不能戴罪立功,直接摘去顶戴贬为庶民!”
蔡青一下趴在了地上,完了,他拼搏数年才爬到这个位置;此番不仅被降职,还失了皇上的信任…
降职他不怕,失了皇上的信任才是最致命的啊,蔡家休矣!
宣华帝发落完蔡青,“谁愿自请去边城调查此事?”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出头。
这就是个烫手山芋!做好了是应该,做不好…没见都察使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被降级了吗?他们可不想落得贬为庶民的下场!
“好!果然是朕的好臣子!”宣华帝气笑了。
平日一个个说的多好听,什么愿意为他为大好河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结果呢?需要他们办事的时候,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
“父皇!”鲁予泽道:“儿臣愿往!”
“不行!”宣华帝断然拒绝。此番必定凶险万分,他岂能让三儿去涉险!
鲁予泽对鲁予诚露出一个带着寒冰的笑,令鲁予诚毛骨悚然。
“既如此,儿臣推荐四弟去!一来四弟近来差事办的不错,二来这是个很好的历练机会!只是这路程遥远,还请父皇多拨些银子给四弟!”
鲁予泽又自觉失言似地拍拍嘴,晃然道:“是儿臣多虑了!平日也没见四弟府上有什么营生,可四弟向来比儿臣还阔绰;之前还送了一大箱子珠宝首饰给丞相的养女,想来是不缺那点路费的!”
鲁予诚目眦欲裂,鲁予泽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咬住他不放?在这种当口,影射他的银子来路不正,这跟让他去死有何区别?
感觉到宣华帝怀疑的眼神,鲁予诚定了定神,大声抱屈,“三哥,你为什么非要盯着我?非要让我承认自己无能,只能靠父皇的赏赐和姬妾的嫁妆过活吗?”
陈太傅瞪大眼睛,四皇子这是什么意思?想将陈家拉下水?
“四弟误会了!”鲁予泽委屈道:“我不过实话实说!”
“你说你靠姬妾的嫁妆过活,可就我所知,你府上数得上名的姬妾也就那么几个,其中又以陈太傅之女身份最高,你的意思是你的银子全是陈家来的?”
“那父皇可得好好查查陈家了!据儿臣所知,陈夫人家中落魄,当年出嫁还有好些东西都是凑数的,一大家子好像都是靠陈太傅的俸禄……”
言下之意,没有万贯家财却生活奢靡,这银子从何而来。
宣华帝眯了眯眼睛,三儿这话意有所指啊,莫非他真知道些什么?他不动声色地扫了几眼自家老三,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耍的什么名堂!
陈太傅两股颤颤,三皇子这是想置陈家于死地吗?“臣…臣冤枉!”
“都别吵了!朕既责令三司会审,那旁的朕不管,一个月后若是没有结果,三司一起问罪!散朝!”
鲁予诚回到府中,想到早朝时宣华帝的脸色;鲁予泽步步紧逼的样子,一脚将桌子踹翻。
如果是宋家出手,那为何鲁予泽好似也知道内情?难道…
“殿下,此事究竟该怎么办,还得拿出个章程。若是抽身不及,恐怕引火上身啊!”
失了一座银矿固然可惜,但万一被人顺藤摸瓜找上门,那他们这些人怕是都活不了了。
鲁予诚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一片冷然,“本殿去一趟宋家,若此事是宋家的报复,本殿自该亲自上门赔罪!”
去到宋府时,恰逢宋婉儿正在陪哥哥闲话;听说是鲁予诚上门,她眼神瞬间变了。
宋千一察觉,问道:“近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四皇子突然上门,可是因为你做了什么?”
“哥哥,你可知你的伤是谁做的?”宋婉儿看了看哥哥还绑着夹板的手,“若是再晚一些,你的手便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