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在俞氏悄悄出门后便去了宋婉儿的房里。
“她去了?”
“是!小姐这招高,让她们母女狗咬狗去,小姐只管看戏便成了!”秦嬷嬷又道:“奴婢还趁机打了她一顿,想来以后在您面前会安份些!”
“安份?宋可儿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有其母才有其女,她们都是那种别人稍一放松便蹬鼻子上脸之人,你别太奢望她们懂得适可而止。”
秦嬷嬷扯了扯嘴角,“那奴婢就好好调教调教她!宫里别的手段没有,这调教人的手段可多的是,奴婢倒要看看她能受住多少!”
“随你玩儿,别把人给我弄死就成!”宋婉儿颇为意味深长地道:“必要时候,咱们还得保下她的命!”
宋可儿是决计不会放过俞氏的,俞氏又因此次对宋可儿有了警惕,最后这母女俩会如何呢?她实在是期待的很。
跟宋家隔了一条街的陈家此时是愁云惨雾。
本想借着流言之机赖上三皇子,却不想三皇子软硬不吃也便罢了,连皇贵妃娘娘也浑然没有将陈家放在眼里。
皇后无所出,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便是三皇子了。
女儿心仪三皇子之事他们也乐见其成,将来若真是三皇子登上高位,那他们陈家便能出个皇后,那便真正是权倾天下了,只可惜…
只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如今真正是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陈夫人近来日日都忙着相看,别说那些高门大户了;就是从前她看不上眼的那些毫无底蘊的富贵之家而今见她上门也是推三阻四,当真是世态炎凉。
“你别到处去丢人现眼了,你还想把仅剩的一点脸面也丢光吗?”陈太傅已经告假多日了,实在是承受不住同僚嘲笑的目光。
他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从未如此丢人过。
“你什么意思?我这么辛辛苦苦拿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你以为我是为我吗?还不是为了你那个不知羞的女儿!”
说到这个陈夫人就气,“当初要不是你心里生出了妄念,咱们陈家何至于到此刻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现在知道丢人了,早干嘛去了?”
“你给我闭嘴!妇人之见,你懂什么?”陈太傅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再说,是我先生出妄念吗?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让依宁嫁入皇家?”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要不是你插手,这流言会传的这么快吗?会将依宁牵扯进去吗?”
“你闭嘴!”陈夫人深吸了几口气,“咱们不要再互相埋怨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让这件事过去!依宁好歹是咱们的女儿,总不能让这些流言把她毁了!”
陈夫人思来想去,还是坐不住,也不再搭理陈太傅了,令人套了马车回娘家去了。
她刚走,鲁予诚便又上门了,这次是陈太傅见的他。
“太傅,学生有礼了!”
陈太傅心头有了几分慰帖,不像三皇子,忒不像话!“四殿下有礼,快快请起!”
“冒昧登门,太傅勿怪!”鲁予诚彬彬有礼道:“学生知道近来太傅受了不少委屈,专程上门探望您的!”
陈太傅闻言更感动了,“殿下有心了!”
“学生人微力薄…”鲁予诚强颜欢笑道:“太傅瞧不上学生也是应当的……”
“等等!”陈太傅打断他,“此话却是从何说起?”
“日前学生特意登门求亲,被陈夫人拒绝了,太傅不知道此事?”鲁予诚一脸惊讶,“学生以为是太傅的意思便没有多说,难道太傅…?”
“求亲?”陈太傅心头一动。
四皇子一样是皇家子弟,也一样有承继大统的可能,若是…
他眼角余光扫到鲁予诚的断臂,又遗憾地摇摇头,自古也没听说哪个皇帝是身有残疾的…
“太傅大人何不赌一赌?”鲁予诚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您还有更好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