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进了长公主府,宋可儿哭过的眼睛像被水洗过一般,反而水汪汪更显得可人怜。
宋月儿碰了碰她的手肘,“我可顺利把你带来了,你可别忘了自己答应我的事!下个月初一你一定得帮我约到三皇子,否则,我饶不了你!”
宋可儿点头,糯糯道:“月儿姐姐只管放心,我定会让你跟三皇子见一面的!”说不得到时候还能成就一对野鸳鸯呢!
宋月儿得到保证便转身去找宋玉儿了。
宋可儿并没有什么交好的贵女,从前别人愿意捧着她都是因为宋婉儿;而今宋婉儿对她的态度变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懒得搭理她了。
试着跟几位贵女搭话都没人理,宋可儿只得尴尬地走到一边;不经意却撇到一旁同样也是孤身一人的黄衣女子身上,她提步走了过去。
“你是哪位大人的女儿?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
“不甘吗?从前你被宋婉儿捧在手心里时,人人都奉承你;如今她不愿带着你了,别人也就不把你当回事儿了!”陈依宁眼睛看着宋婉儿的方向,意有所指道。
“你!”宋可儿像是被人戳穿了般,气愤地道:“我看你可怜才过来与你说话,没想到你却满口污言秽语!”
“可怜我?”陈依宁撇撇嘴,“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我是太傅之女,你呢?不过是一个不知来处没有归处的孤女,一旦宋婉儿不要你了,你便如地上的野草般任人践踏!”
“你!”宋婉儿腾地站起身,“既然你不需要人陪,那便算了!”
她不是野草,她也绝不可能让自己变成野草;总有一天,她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包括宋婉儿!
“何必恼羞成怒呢!我说的不过是事实…不过,若你能告诉我三皇子与宋婉儿的关系,我倒是可以考虑帮帮你!”
陈依宁垂下眼睑,她不止一次对三皇子示好,他却始终恶语相对;然,那样一个人却对宋婉儿和颜悦色,还三番四次找机会看望宋婉儿…
论出身,她不比宋婉儿差;论样貌论学识,她自认哪一样都强过宋婉儿,那么宋婉儿凭的什么与她争?
宋可儿眼含深意,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她又要多一个朋友了。
饮了桃花酒,众贵女提议传物行花令,宋可儿也默默坐到一边。
鼓声连连,轮了几次下来做出来的诗却皆是只有工整,宋可儿终于按捺不住,佯装手慢被罚作了一首诗。
“纯白不艳夏,孤芳自优雅。心盈远世俗,仙姿胜彩霞。”
宋可儿作完,对着宋婉儿盈盈一拜,“不知姐姐可否点评一二?先生自来夸奖姐姐才气不凡,却从不见姐姐卖弄;妹妹心里很是好奇,不知姐姐是何等大才才能得先生如此夸赞。”
宋婉儿就知道她千方百计也要参加赏花宴便不会消停,无非是觉得自己才高八斗,想用她宋婉儿的平庸来衬托她的风姿罢了。
“既然妹妹如此盛情相邀,我若不从,岂不扫了诸位的兴?”
宋婉儿将宋可儿的诗又念了一遍道:“可儿,你可知有些东西看似超凡脱俗,内里却越是平淡无奇俗不可耐?有些人自以为是凡俗的高岭之花,其实也不过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之流,还是不必太较真的好!”
宋可儿身子摇摇欲坠,她竟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姐姐,你……”她强自镇定,“既然姐姐说我的诗不好,那不知姐姐又有何高作?”
宋婉儿沉吟了一会儿,对着身边的婢女道:“劳烦姐姐拿了纸笔来!”
她写,雪怡郡主则在一旁念:“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好诗!”人群中也不知谁大声夸了一句,其他人也竖起了大拇指,宋婉儿却放下笔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