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宋婉儿衣衫褴褛地被吊在刑架上,身上是斑斑血迹。
抽打在身上的鞭子令她不自觉痛呼,紧接着一盆盐水将她泼醒;她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贼眉鼠目的男人。
“哟!醒了?”狱卒一边笑嘻嘻地问候,一边毫不留情地甩出鞭子,“这力道可还舒服?要不要再重一点?”
“看着柔柔弱弱的,胆子倒是挺大,竟然敢对皇后娘娘动手,今儿老子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又抽打了十几下,狱卒似是累了;他凑近宋婉儿,用鞭子抬起宋婉儿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眼前姣好的面容让他语气愈发猥琐,“长得还真不错!听说你是宋家嫡女?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你们这些贵人,得势时高高在上;一旦失势了,还不如狗呢!”
“呸!”宋婉儿狠狠啐出一口,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羞辱她!
狱卒抹了把脸,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上去,“看来,你骨头还挺硬!我倒要看看…”
门口传来动静,他赶忙回过头,躬身迎了上去。
宋可儿身着正红色的宫装,栩栩如生的凤凰扬着长长的尾翼像要随风飞起;她头戴凤冠,脚踩凤屐带着八个侍女款款而来。
似是被她的惨状逗乐,宋可儿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却不想牵动了伤处,“嘶!”她眼底瞬间盛满阴霾,“想不到吧,我的好姐姐,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从前我是无有依靠的孤女,如今我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我想要的都唾手可得,再也不用讨好任何人。”
宋婉儿不为所动,她跟这种人面兽心的牲畜没什么好说的。
宋可儿最讨厌她这副模样,她以为她还是从前的宋家嫡女吗?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宋可儿挥手屏退众人,“你们退下!”
待只剩下姐妹二人,宋可儿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
“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因为生在宋家吗?你凭什么瞧不起我?我琴棋书画歌词诗赋哪样不比你强?”
“就因为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就得步步退让,安心当个陪衬?我费尽心思讨好他们,却始终敌不过你这个废物的一个笑脸,你凭什么!”
宋婉儿不禁为自己也为宋家感到悲哀。就这么个东西,毁了宋家百年基业,何其可笑!
她只听得宋可儿又道:“你母亲就是太执迷不悟了!为什么非要防着我呢?她若是多疼惜我一些,她就不会死了!”
她不就是想嫁给大哥吗?说什么想许她个好前程,不过就是瞧不上她孤女的身份罢了!
“你说什么!”宋婉儿眼神凌厉,“母亲是你害死的?!”
宋可儿笑了,“是啊,谁让她不识相呢!不仅如此,那次遇袭是予诚设计的,你劫后余生地缩在他怀里满心感动的时候不知有多可笑!”
“宋家谋逆的罪证是予诚亲手所造,由我亲自放入你爹的书房!你哥哥发现不对,想递信给你也是被我们拦住了!”
想起什么似的,宋可儿娇俏道:“你说对于医者来说,什么最重要?”
手!宋婉儿瞳孔紧缩,她哥哥清风霁月,与世无争,唯独执着于医术;他医术独步天下,鲜有人匹敌。
“我把他的手一寸一寸碾碎了,他的骨头倒是挺硬,竟然没有求饶;我气不过,便把他双臂都砍下来喂了狗,姐姐不会怪我吧?”
她不过倾心于他,他非但不接受反而羞辱于她;说不过是看在妹妹的面上给了她两分颜色,让她不要痴心妄想,还警告她不许让他妹妹伤心,呵!
宋可儿冷笑,她当然不会让他的好妹妹伤心,她只会让她没命,让他们一家人都为苛待她付出代价!
“啊!”宋婉儿恨意迸射而出,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她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无父无母无名无姓的孽种,此生你定不得好死!”
宋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