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好。”皇后舒语蕊心里一下高兴起来,这是太后头一次主动开口,让她把儿子明熙接回去。
舒语蕊马上去了暖阁。儿子明熙正在沉沉地午睡,手上抓着一个小木偶。
舒语蕊抱起儿子,把他放到轿椅上,让內侍抬着就回了玉蕊宫。
太后诸葛美仪站在台阶上,看着皇后舒语蕊欢欢喜喜地把儿子抱走。她眼眶里便起雾般潮湿起来。
人生一辈子,多半是孤独前行。谁能陪谁真正一辈子呢?
“去把魏公公叫来。”诸葛美仪对一个侍女吩咐道。这偌大的宫里头,能一起说得上话的,也只有魏公公了。
魏无崖住在皇宫西边的一座偏院。自从乾宗皇帝去世后,魏无崖也算功成身退,在宫里颐养天年。
伺候仁宗皇帝的事,就交给了更年轻的曹公公。按惯例,像魏公公这样,是可以在宫外花钱买座宅子,搬出去住。
但魏公公没有,他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亲人,也没什么朋友,一辈子基本上都奉献给了雄主乾宗皇帝。
他似乎也不适应宫外的生活。
呆在皇宫里,看着那些年轻的小內侍,洒扫宫苑,为新主子当牛做马,他就看得饶有兴致,似乎看到年轻的自己。
当然,魏公公留在宫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掌控着血影侍。
乾宗皇帝临死前,曾嘱咐他,“合适的时候,把血影侍交给仁宗皇帝,暗地里助他扫清一切障碍。”
但魏公公跟仁宗皇帝,提了几次。
仁宗皇帝似乎兴致不大,说:“现在朝局稳定,政通人和,何况还有血刀太保忠心耿耿地护卫,朕用不上这些血影侍吧。”
在仁宗皇帝眼中,先帝有血影侍又如何,还是不能防止禁军统领宇文烈叛乱,也无法防止他与后宫丽妃私通。
所以,像血影侍这样藏在暗影中的一把刀,他觉得意义不到,认识不到其中的价值。
他觉得,真正有用的还是军队,像禁军、龙骧这样的军队,只要这两支军队牢牢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便大可高枕无忧。
血刀太保凌如玉,当然是忠心耿耿的自己人。
仁宗皇帝不要血影侍,魏公公便交给太后诸葛美仪。
诸葛美仪就让魏公公协助管理,说,“血影侍都是樱木镜训练出来的杀手。
本宫一妇道人家,既无实权,又无武功,怕是掌控不了他们。还得魏公公帮忙。”
就这样,血影侍名义上交给了太后诸葛美仪,实则还掌控在魏公公手中。
每天的早晨、黄昏,魏公公都会在院子里,打坐练功,修习他的太极功法。
大家只觉得魏公公练习太极,纯粹是为了强身健体罢了。
得到太后的传召,魏公公立即就去了慈宁宫。
也没有别的事,无非就是陪太后诸葛美仪拉拉家常,跟她聊一聊乾宗皇帝在世时的陈年往事。
诸葛美仪抱着那只白猫,轻轻摩挲着,抚摸那光滑的皮毛,就像在抚平自己清寂的内心,
突然开口问道:“魏公公,当年,上官瑶到底上过先帝的龙榻没?”
“这事,老奴不知道啊!”魏公公说。其实,他知道。但他不能乱说。
上官瑶贵为当朝宰相,诸葛美仪又是皇帝母亲。他的一句话,容易在朝堂与后宫搅动风云。
“那就是上过先帝的龙榻喽。”诸葛美仪笑道,“如果没有。魏公公你就会,十分肯定地说没有。若有,你只是不敢说而已,所以才说不知道。”
魏公公一下被诸葛美仪猜中心思,只得讪讪道:“太后,那都是前尘往事了。我们老一辈人,都要往前看。
客官评价,上官大人是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才干最为出众的一任宰相!”
“我也知道,她是很好的一位宰相。”诸葛美仪抱着白猫站起来,"只是本宫担心啊,上官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