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怎能留下掌门师伯在这里,独自逃命!”
“清霁,你是个好孩子。”景华真人道,“你虽成了妖身,但这么多年来,从未做过恶事,今日本就是我与蒋褚严之间的事情,与你并无干系。况且…我也不想君奕师弟,余生都活在痛苦遗憾之中。”
沈清霁还是摇头,坚定道:“不!我绝不会丢下掌门师伯!”
景华真人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还不等他说出口,屏障内的蒋褚严便忍无可忍道:“我要是不说话,你们还打算将这场情深义重的戏码演到何时!”
即使他极力地想要克制,声音依旧不复方才的平静从容,带着些许抑制不住的狰狞。
“凭什么!同样是堕为妖,凭什么你们对待他仍同以往一样,对待我就非要赶尽杀绝!”
话音刚落,那道严丝合缝的屏障,骤然之间碎裂开来,化作一滩齑粉消散与半空之中。
景华真人叹道:“你为何直到今日仍然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蒋褚严双目赤红如血,怨毒地盯着沈清霁,“若不是沈师弟处处压我一头,我如何会剑走偏锋!凭什么!凭什么将我必至绝路,你却混的风生水起!”
他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说到最后,嗓音如同淬满了毒液一般,“今日,我便让沈师弟尝尝,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是个什么滋味!”
“你不是自诩豁达吗?”
他一字一顿道,“不知道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痛苦,沈师弟是不是也能劝得自己豁达面对!”
还不等沈清霁等人有所动作,他便猛地抬起头,目光遥遥望向离他最远的风然然。
那双诡异红瞳之中的戾色,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仍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驮着风然然的霜鸟翅膀一抖,险些从半空中栽落下去。
风然然摸着它的羽毛安抚了好一会,才勉强叫它稳住了身形。
方才蒋褚严说得那一番话已经极具深意,此刻再这样死死盯住风然然,任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了他的意图。
沈清霁面色铁青,瞬间沉下脸来,满含威胁地低喝:“你要做什么!”
蒋褚严不屑地斜他一眼,“我要做什么,何须告诉你!”
语毕,他身形一动,以极快的速度,直奔风然然而去,“风师妹,你知不知道,你同沈清霁一样碍眼。”
身后,沈清霁嘶吼道:“蒋褚严!给我住手!”
他急急追了上来,但却完全跟不上蒋褚严的速度。
随着蒋褚严越靠越近,刚刚被安抚住的霜鸟,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惊慌起来。
它胡乱扇动着翅膀,急于逃脱这股令它胆寒的气息,可是属于小黑的气息令它怕到了极点,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紧绷起来,完全无法控制好那对宽大的翅膀。
风然然低低伏在它身上,不断摸着它倒竖的羽毛,尝试着安抚住它,却怎么也无法成功。
见状,蒋褚严
嗤笑一声,嘲讽道:“看来风师妹的妖兽,再也无法对外起任何作用了。”
风然然没有抬头。
她根本没有时间同蒋褚严斗嘴,光是安抚霜鸟,防止它飞不稳,从半空中坠落下去,就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
先前召唤出的数十头霜鸟,此刻为了躲避不断逼近的蒋褚严,早已经四散开来。
看着她狼狈不已的模样,蒋褚严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道:“风师妹,别白费力气了。”
说话间,他已经靠风然然极近,仿佛只需一伸手,就能掐住那细弱的脖颈。
就在他真的伸出手来时,那伏在霜鸟背上,从头到脚都透露着惊慌的女子,倏地抬起头来。
亮如星子的眼睛清明无双,毫无半点慌乱,只有满满当当的狡黠。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的瞬间,蒋褚严心头一惊,甚至生出一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