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然然沉浸在冗杂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时,沈清霁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只是她一概没有听见。
直到一只手伸到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小师妹?”沈清霁正看着她,有些狐疑,“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风然然掩饰性地端起茶盏,猛灌了一口茶水,“没,没什么…”
沈清霁挑眉,“真的?”
她连忙点头,“真的!”
沈清霁继续道:“对了,我刚才说…”
“哎呀!”风然然打断他,“昨夜真是太折腾了,睡了整整一天都没休息过来。”
她煞有其事地打了个呵欠,“这才刚醒就又困了,天黑赶路不方便,左右我们也不急着马上就走,我再回去睡一会,省得明日一早起不来!”
不等沈清霁搭话,她便急匆匆奔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虽然避开话题回了房间,风然然却觉得坐立难安。
仿佛有个拿锤子的小人站在她心尖上,左一下右一下地敲个不停,敲得她浑身难受。
勉强忍了一会,她突然想起,自己房间的窗子,是可以看得清院中景象的。
她小心地推开一点窗子,扒在窗缝跟前往外看去。
沈清霁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桌旁。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他的侧脸,他微微垂着头,散落下来的几缕额发挡住了眼睛。
微风拂过,额发飘荡而起,露出拧成一团的眉头。
他低垂着眼睑,神色竟有几分落寞。
从见到沈清霁
的第一面起,他大多数的时间,便都是笑嘻嘻的。
这般落寞的神情,看得风然然心尖一阵阵钝痛。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想要冲出房间去,同他掏心掏肺地好好详谈一番时,他终于动了。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紧拧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不知为何,他这样没有表情的时候,甚至比皱紧眉头时更让人觉得心头钝痛难当。
短短十几步路,风然然觉得他走了有一个时辰那么久。
他全程目不斜视,始终看着前方,只有在伸手去推门的时候,他微微转了目光,若有似无地朝风然然这侧瞥了过来。
风然然在他转动目光的瞬间便吓了一跳,慌里慌张从窗边跳开,隔了好一会才悄悄趴回去看了一眼。
院中空空如也,沈清霁早已经回了房间。
风然然到最后也没能搞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发现她在一边偷看。
…………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透,风然然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算是起了个大早。
这样说还不算准确,其实她是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得着。
梳洗过后,她坐在镜子前照了照,果然瞧见自己神色憔悴,眼睛下方还有一圈浓重的乌青色。
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两个扁圆的木盒。
先前有过一次睡不好,神色太过憔悴,惹得风二两和钱鱼儿担心以后,她便长了记性,买好了胭脂水粉备在身上,就是为了今日
这样的情况。
胭脂水粉这种东西,她其实从来没有用过。
从小到大,身边只有师傅和师弟,这两个人自然是不可能用这种东西的。
后来因缘巧合下去了扶摇派,那里似乎是有爱美的女弟子会用,可是偏偏她入了君奕真人门下。
君奕真人只收了一个女弟子,便是萧忆情。
萧忆情长相本就明艳,唇色不点而朱,根本不需要用胭脂水粉,更何况,她一心修炼,也没什么心思用在打扮上。
是以,风然然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见胭脂水粉这种东西。
打开盖子以后,她拿着这两盒东西,犹豫了好一阵,才试探性地用指腹沾了一点,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