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去。
霍言其实还算心细,方才离开所住院子之前,风然然亲眼看着他仔仔细细关严了院门,没留一丝缝隙,还挂上了门闩。
可两人走回来,离得老远便瞧见,关得好好的院门,开了。
风然然初初瞧见门开了,并未多想,只以为是沈清霁或者风二两醒了,想来找她聊天,顺手开了门。
然而走到近处一瞧,发现这开门之人实在有些粗鲁。
方才好端端挂在门上的门闩,已经断成了两截,颇为凄惨地躺在地上。
而且不止门栓断了,就连原本严丝合缝的院门,都从底部裂开了一道豁口,此刻正挂在门框子上头晃荡着,摇摇欲坠。
这门,显然是被人非常暴力地踢开的。
霍言瞧见这形容凄惨的院门,神色一凝,步履匆匆地行了过去。
他蹲在门边,细细查看了一番,回头看向风然然,歉意道:“许是又有修士入侵,属下需得前去将此事禀报主上,恐怕暂时不能再陪伴姑娘左右。”
说罢,他便匆匆忙忙起身离去,瞧着是往沈清霁住处去了。
风然然想了又想,实在想不通,若真是修士入侵,为何不去找沈清霁,反而要来踢烂她所住院子的大门。
这房中,根本也没有什么令人觊觎的东西。
她看了几眼惨兮兮的木门,便跨进院子,打算去房中看看那擅闯之人,可有留下什么痕迹。
这院子算不上大,里头只有一间房,此刻,房门大敞四开,只是她出来之前关严了窗子,屋子里头没进什么阳光,稍微有些暗,离得远了什么也看不清。
待走近了些,看清屋内景象的瞬间,风然然倏地停住脚步,怔在了原地。
屋内有人。
沈清霁背对着她站在房中,正定定看着早上她出门前,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风然然扫了一眼这间她住了一晚的房间。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边围着的纱幔层层卷起,就连用过的木盆和梳子,都被规规矩矩地放回了原处。
整间房的摆设布置,与她昨夜住进来以前一模一样。
仿佛没有人住过。
仿佛昨日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微风顺着房门拂进去,沈清霁身上略显沉闷的黑衣,便从衣角开始,荡出一圈一圈细微的波动。
略显宽大的袖摆飘荡而起,隐在里头的手露了出来。
他紧紧握着拳头,手背上满是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