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原地呆愣愣地站了多久，等风然然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要再细细审问那妖修之时，他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她垂头看向躺在地上那断了一臂的妖修，既然逃跑的妖修知道，他应该也知晓才是。
即使“帮妖修疗伤”这件事让她很恶心，但她还是俯下身，去检查断臂妖修的伤势。
君奕真人的佩剑绝非凡物，过了这么久，这妖修伤口仍是血流如注，未见半点愈合的迹象。
流了这么多的血，他早已晕了过去，此时脸色煞白，呼吸又轻又浅，俨然是要不行了。
风然然修的毕竟不是医道，对此道一窍不通，尝试着撕下他的衣摆勒住断臂处，却还是没用。
不多时，断臂妖修便在她眼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风然然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旋即站起身，将右手的拇指与食指送到唇边，舌尖微卷，清脆的哨声自口中溢出。
哨声将将落下，原本寂静一片的天空之中，突然传来“扑棱，扑棱”两声轻响，像是鸟类煽动翅膀的声音。
风然然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向西奔去。
半空之中的“扑棱”声，每隔几步便响一下，引路引得很是尽责。
约莫半个时辰后，声音息止，风然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此地是两山交汇，这两座山都算不得很大，交汇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山坳。
此刻，她就站在山坳跟前，隐约能听得见山坳内有人声传来。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哪里会有人家，里头说话的，定是妖修无疑。
索性她也正是为找妖修而来。
没有丝毫停顿，她抬步便朝山坳里头走去。
走得近了，果然瞧见里头有一伙妖修，数量算不上多，只有三四十个。
这群妖修正围着一名黑衣男子站着，显然是以他为首。
那男子背对着风然然，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瞧见他略显瘦削的背影。
他瞧上去年纪不大，身量欣长，抬手间露出骨节分明手腕。
不知为何，他身上竟没有独属于妖修的邪气，反而透着一股子苍白柔弱之感。
顾不得细思，趁还没有妖修注意到她，风然然猛地跃上前去，五指成爪，紧紧扣住为首妖修的脖颈。
擒住他以后，手指触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像是铁块。
风然然侧目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妖修头目脸上带着一块刻着虎纹的黑铁面具，从额头遮到下巴，把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都被遮掉了近半，叫人完全看不清他的长相。
散修带帷帽，面具一类的遮挡面容很是常见，可妖修却很少挡住脸不让人看。
着实奇怪。
首领被擒，那群妖修登时乱作一团。
有妖修强自镇定喊道：“来者何人！快放开护法！”
这些妖修如此紧张，让风然然有些莫名其妙。
她只是用手擒住了他们首领，没有动用任何凶器，而且她与他们尚隔着一段距离，他们应当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气息才对。
可他们竟然紧张得，仿佛她能徒手捏死这个妖修头目似的。
风然然没有再想下去，只当这群妖修格外狡诈，故意做戏让她放松警惕。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你若老老实实答我，我自会放了你！”
妖修头目在她手里头倒是很老实，没怎么挣扎，但也没有回应。
既然他不说话，风然然便权当他是默认了，兀自问道：“你可知沈清霁，现下身在何处！”
“沈清霁？若我没有记错，那位是扶摇派的弟子吧？”妖修头目道，“你找我一个妖，来问扶摇派弟子在何处，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隔着面具传出来，瓮声瓮气的，还带着几分疏离的冷意。
即使语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