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少女年纪尚轻，对人没有太大的防备心，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自己的情况说得差不多了。
她们都是去年刚拜入扶摇派暝浔长老门下，师姐名叫万青，今年刚满十五岁，师妹名叫何梦，还差几个月才过十五岁生辰。
闲谈了几句后，女乞丐瞧着两人衣衫上的云纹，露出满眼崇拜的神色，向往道：“扶摇派声名远扬的少侠那么多，真羡慕两位女侠呀，可以日日见到他们。”
她叹了一口气，颇为忧愁地道：“其实呀，我可崇拜扶摇派了，可惜我只是一个乞丐，什么也没有，注定是与扶摇派无缘了。”
万青是个很温柔的人，听了这话，便宽慰道：“你不要妄自菲薄，扶摇派每年立秋，都会在山脚设下擂台举办秋试，用以选拔弟子，来者从不过问出身，姑娘若是想入扶摇派，今年秋天大可以去试上一试。”
“真的吗！”女乞丐眼睛重新亮起来，很感兴趣地道：“去了擂台的话，可有机会见到沈清霁少侠？我可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一直都对他很是崇拜呢！”
万青原本舒展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像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半晌，只说出两个字：“这个…”
何梦心直口快，说话也不怎么顾及，当即接了话茬，道：“别说姑娘你了，就连我也没能见到沈师兄呢，听说啊，自从极南之地那一战之后，他…”
听到这里，万青的脸色霎时白了，她顾不得礼仪，重重咳了一声。
何梦发觉失言，连忙一捂嘴，垂下头，半是懊恼半是歉疚地拿眼角瞟万青。
女乞丐似察觉不到骤然尴尬的气氛，只当何梦在逗她，笑嘻嘻道：“哎呦，这位女侠，你可莫要同我开玩笑了，你整日待在扶摇山上，肯定有很多机会见到沈清霁少侠的！”
“传闻可是说，沈清霁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她挤眉弄眼地朝何梦凑过去，“快和我说说，他究竟长得一副什么样子！”
当着女乞丐的面，万青也不好说师妹什么。
稍缓了片刻，她勉强扯起一抹笑容，道：“这位姑娘，不瞒你说，沈师兄是个很勤奋的人，时常闭关修炼，我们师姐妹二人入门时日尚短，是真的没有见过他。”
好不容易将关于沈清霁的话题遮掩过去，万青与何梦像是害怕女乞丐继续追问，连没吃完的包子都不要了，慌里慌张地起身结账告辞。
女乞丐在原地蹲了一会，看着二人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之中，方才起身，随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晃荡着朝城外走去。
待出了城，又行了一段，四周边尽是些坑坑洼洼的山路，完全见不到什么人影了，女乞丐才七拐八拐地拐上山，熟门熟路地摸进了一处山洞。
进得山洞，她随手脱掉身上那件沾满了灰尘的外袍，里头仍是一件外衫，是很鲜艳的红色，被这衣裳一衬，昏暗的山洞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那衣裳虽不算新，但很整洁，绝不是乞丐会有的。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往脸上擦去，不多时，遮盖了面容的泥泞尽数消失。
灰尘遮掩下的皮肤很白皙，唇色也红润，一双杏眼更是明亮清澈，宛若星子。
这女乞丐，正是传言中舍身取义，为天下苍生甘愿以身献祭，与上万妖兽，一同被镇压在极南之地，永世不得超生的风然然。
方才那个名叫万青的小女修，虽然天真，但还算谨慎，一提起关于沈清霁的话题，她便有些起了疑。
临走前，风然然注意到她打量了自己好几眼。
虽然刻意在早点铺子旁又呆了一会，但看万青那模样，似乎仍然没有放下戒心。
这身乞丐的装束是不能要了。
风然然随手将破破烂烂的外衫丢弃在山洞之中，翻出帷帽戴在头上，将一张脸蛋遮得严严实实，又取了一柄长剑别在腰间，这才出了山洞。
现在各大世家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