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谦扶着司徒清重新坐回溪边,她坠崖时,虽被茂密的树木救了一命,但也被杂乱的枝条划伤,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大大小小很多擦伤,他找了伤药,给她涂抹伤处。
涂药的时候,司徒清才从他口中得知,她方才纵身跃下断崖后,谢宝悦就被潘临救走,而她跌下山崖,昏迷了不过短短半个时辰。
梁谦刚刚赶来,恰好瞧见她跳崖的一幕,因为急着救她,连上头的情形都没顾得上看。
不过猜也能猜得到,妖修手中没了人质,归洐楼弟子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上头定是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司徒清听罢,道:“没有时间耽搁在这里了,梁谦道友还是快些上去帮忙吧。”
梁谦正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给她手腕上的擦伤涂药,闻言,他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像是有些迟疑。
司徒清不想成为他的累赘,耐心劝道:“上头斗得正酣,应当没人会到这里来的,梁谦道友本事通天,定能很快解决妖修,你快去快回,我就在这里等你。”
梁谦没答她,仔仔细细给她手腕上的伤上完了药,才抬起头来,“我带你一起上去,先把你送到归洐楼中。”
司徒清看了看自己折断了的腿,叹道:“梁谦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这腿,怕是连站在你的剑上都做不到了。”
“无妨,也有不用站着就能回去的办法。”
梁谦站起身,拂去身上沾的杂草,旋即又俯下身来,长臂一伸,一手抄在司徒清腿弯下头,一手扶着她的背,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两人距离太近,司徒清甚至闻得见,他在溪边待久了,身上沾的几分青草气。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她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梁谦道友,你…你这是…做什么?”
梁谦挑了挑眉,答得理所当然:“这样不就行了,不用站着,还能回去,两全其美。”
司徒清哭笑不得,“梁谦道友莫非忘了,上头人可是很多的,我们两个这样子上去,实在是于理不合。”
梁谦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我若是把伤重难行的姑娘,独自一人丢在断崖底下,才真叫于理不合。”
他不顾司徒清的抗议,直接召出长剑,抱着她御剑而起。
司徒清犹豫了一下,并未再坚持。
细细想来,梁谦所言也有道理,他若真把她丢在这里,才真是落人话柄,眼下情况特殊,没有时间让她休息,此举也算是无可厚非。
梁谦带着她一路御剑而上,不消片刻,就出了崖底,回到方才归洐楼弟子摆阵之处。
她预想得没错,归洐楼弟子,果然已经同妖修打作一团。
归洐楼弟子数百,妖修仅有几十,寡不敌众,已经被逼至山门外,仍在负隅顽抗。
虽然眼下看着归洐楼是占了优势,但司徒清想起在山洞中时,捉来问话的妖修曾提起过的,能助妖修瞬间提升修为的宝贝,心里头完全不敢放松。
两人突然御剑出来,吸引了不少归洐楼弟子的注意。
“看!是梁谦道友来了!这群狡诈的妖修,定是一个也逃不出梁谦道友的手心!”
“哎?梁谦道友怎么还抱着一位姑娘?”
“笨蛋!那是方才被捉作人质的姑娘!”
“啊!梁谦道友还救了这位姑娘,果然是侠肝义胆!”
“……”
司徒清听了这些话,吊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心。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山门,“梁谦道友,你就把我放在那里吧,我自己找地方躲避便是。”
“那怎么行?”梁谦挑眉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我一定要把司徒姑娘送到安全之处才能放心!”
梁谦一袭如雪白衣,飘在半空之中扎眼得很,不少归洐楼的弟子都在看他们,司徒清不好同他争辩,只好任由他飞身过了山门,一路带着她往山上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