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谦来得早,方才已经在村中查探了一番。
那群妖修砸烂了村中所有的房屋,此举很是不同寻常。
孙钊看着村子的惨状,愤愤道:“这群妖修真是过分,村子里连人都没有了,他们还要把房屋都破坏,故意恶心人。”
梁谦摇摇头,“依我看他们砸坏房屋,更像是为了掩盖某些痕迹。”
“掩盖痕迹?”孙钊一愣,“掩盖什么痕迹?”
“不知。”
梁谦面色有些凝重,“我猜想他们从村中拿走的东西,应当还需炼化一段时间,方能为人所用。”
孙钊恍然大悟道:“梁谦道友的意思是,他们故意破坏了痕迹,让人猜不透他们究竟拿走了什么,好趁着我们像无头苍蝇似的胡乱搜查之际,炼化从村中取走的东西!”
“正是。”
孙钊倒吸一口气,道:“若真是这样,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梁谦看着村中满地的废墟,垂眸不语。
显然,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三人在村中转了一圈,发现了数具天神殿弟子的尸首。
派来驻守的弟子共有十五人,刨除唯一逃走的魏兴文,剩下的尸首,应当有十四具才对。
一番搜索下来,完整的尸首有四具,还能辨认出大概身形的有七具,剩下三名弟子的尸首,只剩下一些断臂残躯。
所有尸首都被挪到了村口,毕竟同为天神殿同门,孙钊不忍看着他们曝尸荒野,想着要将他们的尸首安葬。
他对着那只剩下断臂的尸首,目露哀愁,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司徒清遥遥望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用刻刀一笔一划地在木板上刻字。
做石碑太过耗费时间,梁谦顺手劈了一棵倒霉的小树,削下树干来做成块块木板,司徒清再在上头刻上逝去同门的名字,做成简陋的墓碑。
梁谦做好了十四块木板,便立在一旁看她刻字。
她手中拿着刻刀,认认真真地雕刻着。
修长的手指,莹润细白的指尖,瞧上去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与稍显粗糙的刻刀极为不搭。
不过梁谦知道,因为每夜辛苦练箭,她的指腹和掌心里,已经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司徒清察觉到他的视线,头也没抬地道:“梁谦道友若是闲来无事,不妨帮忙刻刻字如何?”
梁谦挑眉笑道:“司徒姑娘的要求,我岂敢不从。”
司徒清也不同他客气,直接丢了几块木牌给他。
梁谦接过木牌,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刻刀划着,状似无意地问道:“司徒姑娘打算去何处?”
“不知。”
“你不回天神山?”
“不回。”司徒清抬眸,迎上他探究的视线,自然道:“不想回。”
“让我猜猜。”梁谦唇角勾起,笑得略有几分戏谑,“是褚光掌门让你来找我的吧!”
司徒清瞥他一眼,“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再问,害我浪费口舌。”
梁谦笑嘻嘻道:“褚光掌门真真是多虑了,我可是潇洒闯荡江湖的一代少侠,整日里忙着锄强扶弱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去揭穿他那点小心思!”
司徒清懒得理会他。
他兀自盯着她瞧了一阵,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如何?”
这句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终于引得司徒清握着刻刀的手一顿,狐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梁谦道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那我可就直说了。”梁谦道,“今夜我便要启程,回南夷山去,你与我同去吧。”
南夷山司徒清是知道的,听闻梁谦的师傅穆池,正是隐居于那座山上。
可是…她没能理顺梁谦话中的逻辑。
“梁谦道友为何觉得…我会答应跟你同去?”
“若我猜得不错,司徒姑娘应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