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忘忧在原地呆立许久,终于有了动作。
十年前,他担心紫阳追来,会白白浪费了辛奕辰舍命相救的情谊,连感怀的时间都没有,便揣着满腔悲愤离去。
今日在这幻境之中,无需再担忧未来,倒是有了许多空余的时间。
他抱起辛奕辰的尸身,踉跄行至山门口,用双手在地面上挖起来。
“师傅他该不会想要徒手,给辛伯伯挖一个坟墓吧…”风二两惊讶道,“师姐,沈公子,我们快去帮帮师傅吧!”
沈清霁敲了他脑门一下,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解风情!”
他指了指专心致志到有些执拗的风忘忧,“现在,风前辈终于有机会把十年前就该做的事情做完,我们做小辈的,怎么能去打扰?”
风二两揉着脑门,委委屈屈道:“那,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干看着吗?”
“谁说我们什么也不做?”沈清霁义正言辞道,“我们的任务就是拦住意图破坏气氛之人,让风前辈能安安稳稳埋葬辛前辈!”
风二两挠挠头,恍然大悟道:“是我忘了,还有个随时可能追过来的黑衣人呢。”
说话间,山上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风然然竖起手指,嘘声道:“你们两个先别吵!”
那脚步声很重,还略显急促。
来时,紫阳的脚步声明明轻到几不可闻,现下却变得如此沉重,应当是受了伤的缘故。
天神殿之人行事一向谨慎,按理来说,摆脱了符纸以后,定会先回去复命,但紫阳却选择孤身一人带伤追了上来。
想来一是魏怀仁实在觊觎功法,对紫阳下了务必拿到功法的命令。
二来则是因为他知道风忘忧二人都中了毒,被抢走的解药又是个冒牌货,即使受了伤,他也有自信,能够捉到两人。
风然然与沈清霁对视一眼,同时跃下树冠。
风二两慌乱道:“师姐,沈公子,你们要去哪儿啊?等等我啊!”
说着,他便也打算跳下来,只是还没动作,就被风然然拦住:“自己贴张敛息符,呆在树上藏好,别乱动!”
叮嘱完,两人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奔去,风二两看着两人背影远去,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听话。
风然然二人行了没多远,便瞧见一个黑影,正朝着山门的方向行去。
紫阳身上除了被辛奕辰刺中的两道剑伤以外,还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烧伤,想必是被符纸所伤。
也许是担心路上撞见其他人,他又将黑布罩在了面上,把脸遮的严严实实。
两人并未躲藏,直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见突然冒出人来,紫阳登时顿住脚步,警惕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
风然然轻甩袖摆,将袖中飘落的符纸捏在指间,慢条斯理道:“你只需要知道,今夜,你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紫阳探指入怀,摸出了几根毒针。
沈清霁拔出长剑,雪亮的剑锋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剑尖直指紫阳。
“今夜在此遇见也算缘分,既然有缘,我便不吝啬提醒你一句。”他面上挂着笑意,神态有几分戏谑,“俗话说三思而后行,你最好仔细想一想,是你的毒针快,还是我们俩的剑和符纸快。”
沈清霁如此胸有成竹,紫阳果真犹豫起来。
他上下打量二人一番,见二人没穿隐仙坞弟子服不说,还极其面生,便道:“你们不是隐仙坞弟子?深夜来此,究竟想要做什么!”
闻言,沈清霁瞪圆了眼睛,拉过风然然,惊讶道:“小师妹,你听见了吗,他居然反客为主地问我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我记得有个词刚好能形容他这个行为,叫什么来着?”
他轻点额心,状似苦恼。
风然然好心提醒道:“是贼喊捉贼。”
“对,没错!”沈清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