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他走在沈城主与辛奕辰中间,时不时同两人说着话,神态放松而愉悦。
看着这样的沈清霁,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她心间氤氲开来。
小沈清霁在辛奕辰的指导下练习剑法时,风然然始终守在稍远处看着。
他如今年纪尚幼,但天赋已经显露无疑,剑风锐利,招式也是毫无赘余,一柄软剑被他舞得干脆利落。
从正午时分练到日落西山,一直到辛奕辰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他才停下来,有些不舍地握了握剑柄,问道:“辛伯伯,今日就练到这里了吗?”
辛奕辰拍了拍他的头,“今儿天都黑了,小鬼头要早点睡才好,往后的时间多得是,不急于这一时。”
小沈清霁这才点点头,将手中软剑递回给辛奕辰。
辛奕辰没有伸手去接,“小鬼头,这剑送给你了!”
“真的?”小沈清霁眼睛一亮,“多谢辛伯伯!”
三人回城主府的路上,小沈清霁将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方才离得稍远,风然然便觉得那软剑有些眼熟,此时离得近了,她再细一看,发现那正是沈清霁借给她用,而她一直没还回去的那一柄。
三人回到城主府已是夜深,沈夫人仍提着一盏灯笼守在门口等候。
风然然很小的时候,其实是有一个爹的,可她爹不似沈城主这般温和,整日只会喝酒,喝醉了就骂她打她。
后来酒鬼爹死了,她的生活便是颠沛流离地沿街乞讨,因着这段经历,她对“家人”这两个字,实在没有什么实感。
在她心里,能称得上家人的,大概只有风忘忧与风二两了。
眼前这一家三口越是和睦温馨,她心头的酸涩感便越是强烈。
只是这酸涩感因何而来,她并不清楚。
夜里她睡不着,隐约听见隔壁的房门轻响了一声。
风然然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蹲在沈清霁窗子外头,捅破了一点窗纸往里望去,原是沈夫人担心小沈清霁夜里蹬被子,特意来给他盖了一回被子。
沈夫人看着睡梦中的小沈清霁,眼中的温柔宠溺浓得几乎溢出。
风然然轻叹一口气。
若她先前入幻境时,看见的是这样一副景象,怕是会舍不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