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拾春告别后,岁秋没有再去学校,而是背着书包回了家。
教室里语文老师启开她的想象,再在纸上泄出文采,这样的画面只出现在岁秋一瞬间后,就被拾春装满泪水的眼睛挤走。
“楼梯其实也有人记起吧,至少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学校楼梯的阶数,和有斑迹的那一阶。”岁秋看着地面低着头走着。
一深一线的,仿佛在走楼梯。
她看着树上顶端树梢一片叶子落下,她伸开手想要接住那片叶子,但步伐依旧不紧不慢,最后还是落在了地面。
明明想要靠近,却被吸收了冷淡的步伐,错开了,那眼神悲伤的另一面,一定是热情吧。
“应该并不难接到热情吧”岁秋想着。
只是还是没有问起拾春的去处。
等到岁秋回到了家,父亲和母亲在正房里坐着,面容出奇一致的冷漠,父亲身上的绿色外套似乎也堆不了一抹生机盎然的表情爬上父亲脸上。
岁秋在院子里停了下来,第一次有种感觉,父亲有天会和母亲一样,让她不想用心靠近。
母亲先起身走到岁秋旁边,拉着岁秋的手,岁秋手心凉凉,母亲只顾望前走,把表情木然的岁秋拉进正房里。
经过院子里的那口井,井口抓住机会冲出一阵凉气,让岁秋心里更凉。
母亲把岁秋拉到屋里后,留出一个位置,父亲自然补了空的位置,苍老的白发被整齐的梳在一起,这是第一次父亲特意打扮起来,
岁秋却觉得此时的父亲陌生起来。
“男孩来了,你去看看吧,在你屋里。”父亲指着岁秋的房间,眼里不见岁秋的影子,只有一道关上的门。
门里面的男孩会让今天的父亲露出温柔眼神吗?是她唯独看不清父亲眼里慈祥的今天。
“哦,我去看看。”岁秋试图找到脑海里让她起怜意的父亲脸庞,但背后父亲和母亲同样的眼神,让她找不到。
或者不愿意再找。
岁秋打开了她的房间,一个红色衣服的男孩正在一旁的桌子上拿着笔画些什么。
“那不是有纸吗?为什么在我桌子上乱画?”岁秋走进男孩身旁,用眼睛瞪着他。
岁秋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眼里一定全是冷漠。
“我是写字不是乱画。”男孩抬起眼睛看了岁秋一眼,笑容明朗。
岁秋眉头皱了一下,那是她周围人对她难露出的笑容,她不习惯。
“可以在纸上写啊,那有一堆纸。”岁秋还是语气冷冷说着。
“因为这些字不会轻易擦掉,不对,不会是像一阵风的消失。”男孩把桌子一角的空白部分补完整。
“你看,很有文采吧。”男孩起身拉着岁秋来到那片字旁边。
“夕阳红透天边,只盼日后的月亮长圆,温暖它心!”岁秋念了出来。
“月圆?”岁秋问着男孩。
“听你父亲说你是月圆时候的孩子。”男孩注视着岁秋的眼睛。
岁秋看着他的眼睛,眼里都是灿烂,她眼睛躲了过去。
岁秋脑海里出现那双悲伤的眼睛,让她同样献出隐藏的悲伤的眼睛。
“还差了点?”岁秋看着男孩眼睛,眼神平淡了起来。
“什么意思?”男孩不解着。
“就是窗台的花朵喜欢灿烂,我正好喜欢坐在树下,有阴影部分才深刻。”岁秋很擅长把话说出文艺的感觉。
“我叫夏光,以后会经常见面的。”男孩露出笑容,丝毫不顾岁秋刚才的话语里的刺。
“你不觉得我刚才话很奇怪吗?”岁秋问着夏光,几乎每个同龄人都会在她这样话后露出奇怪表情。
“还好,毕竟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夏光把笔晗在嘴里,不以为然的说着。
“我不是那种特别,是独自行走丛林的独一株”岁秋对着夏光说着。
“都差不多啦”夏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