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羌寒和沈毓清并不在同一个级,可二人关系要好,既然看见了,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不过楚羌寒的话倒是点醒了沈毓清,是啊!江逾白是丞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沈毓清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在看到江逾白身后的几名皇子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虽然楚帝身子骨现在还算硬朗,可皇位争夺却在几个皇子中进行的如火如荼,朝中的大臣也大都早有站队。
而楚帝若是要掌握皇子们在国子监的各种消息,没有家世背景和利益牵扯的江逾白自然是最佳人选。
若是往常楚羌寒帮自己求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楚羌寒正处在和六皇子争夺的关键时期,现在谁不知道当朝丞相是楚帝面前的红人,自己倒没什么怕的,要是楚羌寒因为帮自己求情得罪了江逾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楚羌寒名义上是太子,可是他并非皇后所出,生母只是一个小宫女,因此并没有母族势力支持,许多人反而更看好有家族背景的六皇子。
“不用了!”沈毓清赶在江逾白回复前开口。
“谢谢太子殿下体谅,但臣女做错事本就该罚。”
江逾白看着因为楚羌寒立马转变态度的少女,双眉不可察地微皱。看来传言太子殿下和沈三小姐关系匪浅,倒也不全是虚言。
思即此,江逾白脸色仿佛更难看了,冷哼一声,“那便请沈小姐典礼后独自领罚吧。”他特地加重了独自二字,这也就杜绝了沈毓清找人帮忙的可能,随即拂袖而去。
这个老狐狸!沈毓清恶狠狠盯着江逾白的背影,心中敢怒不敢言。
“毓清,你刚才干嘛不让我帮你求情啊!”典礼一结束,楚羌寒就走了过来,语气中还有几分委屈。
“你还说呢!跟丞相求情,不怕他对你不满啊?”旁边没有外人,私下里沈毓清在楚羌寒面前一向是有话直说的。
虽然楚羌寒是太子,但二人差不多算是对方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要是楚羌寒因为自己得罪了江逾白进而引得梁帝不满,沈毓清恐怕是要自责一辈子。
本来还有点委屈的小太子听了沈毓清的解释,顿时不哀怨了,甚至还有些感动,“毓清没想到你竟义气至此,都要被罚扫学堂了还想着我。”
不提还好,一提沈毓清就一肚子气,“快别提了,我都怀疑之前是不是得罪过他,要这样罚我。”
启教仪式迟到,此事说大也不算大,毕竟国子监都是一些官臣子女。就算犯了错,夫子顶多也只是象征地说几句,很少体罚,更别说被罚打扫学堂了。
楚羌寒心中也觉得奇怪,摸着下巴一脸不解。随即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暗了暗,但很快又面色如常,劝慰道,“定是你平日太过张扬,引得丞相不满,往后还是注意点吧!”
楚羌寒说沈毓清张扬,倒也没冤枉了她。
沈毓清的父亲当朝太尉沈邦,是圣上的启蒙夫子,在圣上登基时立了汗马功劳,本就深受器重。再加上近两年沈家大公子,也就是沈毓清的嫡亲哥哥沈魏行抵御边疆战功赫赫,一时间沈府风头无两贵处尊居显。
甚至于沈毓清诞辰时,圣上还亲自赐名“清”,取纯净淡雅之意。
这份宠爱,在整个京贵圈中怕也是头一份。
挥着扫帚,沈毓清早已在心里把江逾白骂了千百遍。国子监不算小,若要真是真的完完整整打扫下来,也不算轻松。
偏偏江逾白还特地派人通知说打扫之后要验收成果,让沈毓清连偷懒都没机会。
扫到后面,沈毓清只觉得浑身酸痛,拿着扫帚有气无力地扒拉,边扫边嘀咕抱怨,“气死我了!江逾白这个老古板,根本就是针对我吧!还有楚羌寒,明明答应要帮我,现在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看来沈三小姐倒是精力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