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考试风波后,学校的一群小孩儿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特别是一个同村的梁小田,每次见自己就像见到鬼一样,以前嘲笑戚乐乐的就数他闹得最欢,现在也数他躲得最远。还有就是戚乐乐发现外婆看自己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也无从解释,甚至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只知道目前自己与周遭的生活格格不入,脑海中偶尔出现的零碎片段告诉自己,她真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这天放学,看见外婆拿着语文教案和一摞作业本走出学校办公室,戚乐乐立马上前准备帮外婆分担一些,戚婆婆微笑着摇头拒绝“乐乐,前面带路,回家”
戚乐乐只好埋着头默默的走在前面,因为走得晚,路上的学生也基本没有了,偶尔碰到一两个同学,偏头看了一眼戚乐乐也跑开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是戚乐乐能感觉到,外婆偶尔看向她的目光,忍了几忍,戚乐乐开口道:“外婆,你想说什么?”
过了良久,都没听见外婆的声音,戚乐乐转过头疑惑的望过去,只见外婆停在一处矮小的小丘坡上,抬头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戚乐乐走过去,背着书袋蹲坐在一旁。
看着蹲在自己身边小小的一团,戚婆婆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也蹲坐了下来,抚着戚乐乐的头发“乐乐,外婆确实有很多的疑惑不解,不过我们乐乐打小就聪明,外婆第一眼看你的时候,你的眼睛啊滴溜溜的转,外婆就知道,肯定是个聪慧的孩子,只是后来妈妈去世,你就变得不爱说话,懵懵懂懂,但是,外婆就是觉得你是聪慧的好孩子”
戚乐乐抬起头,看着外婆慈爱的眼光,一时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哽咽咽的说“我……我以为外婆……外婆讨厌我了”
“怎么会呢,我们乐乐可是小神童呢”
“外婆,你不觉得奇怪吗?”
戚婆婆停下手中轻拍的动作,戚乐乐有些不敢看戚婆婆的眼光,怕从外婆的眼中看到一丝丝别样的眼光,捏着小拳头,静静的等着外婆最后的审判。只是不曾想那停下的轻抚又再次轻轻的落在头上。
“外婆心中确有很多疑惑,可是外婆知道,你是我的外孙,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娃,这就够了”
面对这样的外婆,戚乐乐也不想隐瞒什么,只是轻轻说道:“外婆,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白房子里,我看到了高医生和其他人,我第二次睁开眼的时候就是上个月,我脑海中还有其他地方的记忆,但是不全,我不知道那是哪里”
戚婆婆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很快便消逝了,笑笑着说“呵……我们乐乐还当真是个小神童”看着还兀自小心翼翼的戚乐乐,戚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没关系乐乐,外婆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孙儿就行了,我们祖孙俩一直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好吗?”
瘪了瘪小嘴,擦擦挂在眼角的泪珠“外婆,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傻话,外婆怎么会放弃你”看了看旁边的作业本,递了一摞给戚乐乐“来,帮外婆分担一点,我们回家做饭,今晚我们吃挂在墙头的腊肉”
戚乐乐拍拍自己的手,急忙接过外婆递过来的作业本,心底一股暖流缓缓流动,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笑容,就像天空中的彩霞,光彩夺目。戚婆婆看着这样的戚乐乐由衷的欣慰着。
只是戚乐乐心中还有一个秘密,她不知道这个秘密能不能说,自己丹田处那缓缓流动的气流,还有前两天在后山丛林中摸到的那株草,虽不认识,但她却能清晰的感应到叶柄上那让她熟悉的活性叶脉。她怕这个说出来,外婆拿她当怪物看。抱着一小摞作业本,悄悄转头看着身后的外婆,见外婆朝自己慈爱一笑,又立马心虚的转回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没关系的戚乐乐,等以后慢慢跟外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