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着这漫漫长夜,感受着重未有过的孤独。昏昏沉沉中,听得门外有了动静。细听象是脚步声?莫不是天亮了?这难熬的夜晚总算挺过来了。可浑身上下肌肉酸痛,估计昨晚淋雨受了风寒,这会可能发烧了。而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群芳勉强睁开眼睛,可不是么,天已渐渐地亮了起来。她挣扎着从椅子上直起身来,这一晚可说是苦不堪言,迷迷糊糊地一直处于似睡非睡之中,感觉头痛欲裂!好累!好冷!这鬼地方一口水都没人给你喝。再这么下去,很容易脱水的,真打算继续喊时,却听得“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她看到一个大娘端着一只碗正朝她走来……霎那间,只觉得眼前一黑,腿一软,“咣”的一下便瘫倒在了地上。
来人是谭府厨娘巧英。见此状况,忙着把群芳扶到椅子上,“姑娘,姑娘醒醒,快喝口水吧。”她硬是托住了群芳的后背,给群芳灌了两口水。
“哟,姑娘发烧了,身上好烫啊,大概是昨晚上淋雨了?看样子是染上风寒了。嗨!真是造孽啊!这姑娘为何会被带来谭府?”巧英自言自语咕囔着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话。
接着又关照道:“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熬碗姜汤来喝下驱驱寒,等我,等着阿!”
巧英心想,不行,这事儿还得禀告大太太知道”即回身关了门出来。和门口把门的打了声招呼:“大兄弟,看着点。辛苦了!”便匆匆赶往大太太那儿。
而一边又踌躇着,这大太太能不知道吗?我这,是不管多了?可万一吴连长没提这姑娘发烧的事,那岂不耽误事儿吗?巧英就是这么个热心肠的人。
如今的巧英已年愈花甲,在谭府干了二十多年的厨娘,她做的饭菜比较合谭梧雨的口味,因此尽管上了年岁,可身子骨还硬朗,所以任谁也撵不走她。就连3在府中呼风唤雨的大太太,这三分薄面也是会给的。
今早上到厨房做早餐,无意间听到有人在叫喊……她出门一看碰到吴连长,还没等她开口,那吴连长就吩咐她倒了碗水给厅堂里的女学生送去。
她也没敢多问。心想,前俩天大太太把小云关在后院柴房,昨晚上半夜九点多钟,忽听得,府内好一阵骚乱,接着又听见吴连长在集合一小队兵士,说是,出门追小云去了。
就这样被干扰后,自己一直没睡着。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那些当兵的稀里哗啦回来了,可没听见小云回后院的动静,难道小云没回来?可怎么小云倒没带回来,却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学生呢?照此推理,小云是逃出去了。真不知该为这小姑娘庆幸呢,还是为她着急?只因这动荡的世道,没咱穷人说理的地方。
巧英来到大太太房门口禀告说:
“太太,厅堂那个半夜被吴连长他们带回来的女学生您知道吧。”心想问了也是白问。但得照实说啊,“太太,那个姑娘发高烧了,人已昏迷了,太太你发发慈悲吧,找个郎中给她号号脉,开点药吃,不然脑子要烧坏的。看着怪可怜的。”
“巧英,她是你什么人哪?你脑子坏了是吧,她一个不相干的闲人,犯不上你跑前跑后地为她张罗。是她们开车撞上了小云,给口水喝,已经不错了,死不了!小云那丫头,也是个死脑筋,家中苦头还没吃够啊?放着谭少奶奶不当?偏偏选择逃走,这不找死么?”大太太的口气完全没有同情心,她的内心,是急于让傻儿子与小云拜堂成亲。这好事却被这几个女学生给毁了。她正恼怒着。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不见小云了呢?大太太,别急,吉人自有天相,小云定会没事的。等这事儿一过,我想这丫头会想通的,放着这金枝玉叶的日子不过,非要讨这苦吃,这不辜负了太太您一片好心么?”
”巧英,还是你明事理,等这傻丫头回来,你给我说说她。要是成了,亏不了你的。话又得说回来了,我那儿子喜欢她,是她的福气。要是成亲后,过个一年半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