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须男人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掷在地上,肥胖男人浑身的肉都抖了三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都是小人这张臭嘴不会说话。”说罢,还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行了,吵得本官耳朵疼。”青须男人话虽这般说,但眼里都是满意,“苗富啊,本官说过多少次了,最近得谨言慎行。若是被外人听到了不该听的,就是本官也保不住你。”
“是,是。多谢大人教诲,小的不敢了。”
青须男人过了片刻,才不情愿的说道:“你再送点吃的和药材进去。果然祸害就是祸害,都要死了还不安生,晦气!真是麻烦,要死了都还不安生,真是晦气。”
苗富低下头的一瞬,表情微变。但还快又露出了谄媚的笑,对着人一阵拍马屁。
青须男人心情大好,才大发慈悲的让人起来。
“你亲自去盯着,万不可出什么纰漏。”
苗富连连应是,又一阵表忠心,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云商商二人在屋顶停留了许久,人有来了几波。但青须男人很警惕,他们并没有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飞身离开。至始至终,都没惊动任何人。
“苗大人,东西都已经检查好了。”
苗富走过去,用手撩开黑布的一角,扫了一眼便嫌弃的别过头。
里面是一些馊了的饭菜,还有湿哒哒的药材,不靠近基本就闻不到什么药味,一看就是用过的。
街上安静得落针可闻,一行人出城的声音就变得格外的大。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从窗户往外看。
云商商和季少泓暗中跟了过去。
这送东西的队伍一开始还有不少人,可出城门后,便少了好几个。
走到半路,就只剩下一半的人继续往前,剩下竟然在原地打起牌来。
苗富骑着马走了大半夜,路越来越偏僻,两旁的草都有人高,周围踩踏的痕迹很很新,显然不久前有很多人来过。
“苗大人,这都快到了,你看……”帮忙驾车的两人突然停了下来,期盼的看着马上满头是汗的苗富。
“行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和阿林他们进去。”
“是,是,多谢苗大人。”
两人飞快的往远处跑,隐隐还能听到他们嘲讽这位商人出身的苗大人。
又走了一会儿,前面突然豁然开朗。隐隐能看到火光,听到整齐的脚步声。
虽然那些人穿着普通的灰衣,但云商商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打手护卫之流。
在火光的映照下,为首两人的面容显得很是坚毅,目光锐利,身上隐隐还带着血腥味,和冯副将有几分相似。
苗富熟练的给二人塞了两个沉甸甸的钱袋,两旁的灰衣人便粗暴的掀开马车上的黑布,用手中的刀将馊了的饭菜搅了个底朝天,又泄愤似的将本就残损的药材砍了个稀碎,这才让人进去。
而苗富,一直脸上始终挂着讨好的笑,努力找话题和那两个男人交谈。
云商商和季少泓不想打草惊蛇,趁机飞身潜入山谷。
“咳咳!”
“咳咳咳……”
才进去,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传来。
“快将东西分下去。”苗富吩咐了一声,便快步的走向了最远的那个破土屋。
苗富轻轻的敲了门,等里面的人应声,这才理了理衣裳,才推门进去。
“不是让你不要过来了吗?”
“大人不用担心,我皮糙肉厚,不会有事。”
苗富有些特殊,在衙门的位置仅次于县令。
永安县能让他心甘情愿称一位大人的,只有华高飞。
县衙里已有一位大人,那这屋里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