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泓本是想要跟着过去的,但那时宝宝和安安才出生不久,根本就经不起长途跋涉,他只能留下来照顾两个孩子。
就在某一天,他突然感觉心惊肉跳,好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
那时还有几份少年心性的他,就这么傻傻的守在两个孩子的摇篮前,一整天都没移开过眼。
就连两个小家伙突然翻身,也能把他吓一大跳。
可有的事情,往往不那么尽如人意。
“许是路途太远,我一月后才再次接到兄嫂的书信,他们让我安心在家中等着,很快必要回来。”
但这次的结果,却是更加惨烈。
季大郎夫妇二人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洪。
与他们一同回来的那些人都被困在山上,情况很是危急。
这次报案的人太多,官府的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立刻派人去搜救。
接到传信的季少泓不祥的预感更强,立刻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了许翠娘照顾
他则和白晨,还有木叔公听到消息后,派过来几个后辈一起去寻人。
原本发生这样的事,大伙应该很是恐慌的,但季大郎很好的安抚了他们,又带着还未受伤的人出去找食物,硬是撑到官府的人找到他们。
原本,他们夫妇二人也该是相安无事的。
可就在季少泓要与他们汇合的时候,突然遇到了滑坡,已经到了安全区的夫妻俩,为了救一个怀孕的妇人,被卷到了山下。
眼睁睁的看到这一幕,季少泓整个人都疯魔了。
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想要从无情的灾害中将自己的哥嫂救回来。
可等到他们将人找到时,季大郎紧紧的护着怀中的妻子,二人身上都是伤痕和泥土。
原是被冲下去之后,他们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山洞,爬进去躲了起来。
可后续的山洪带来的泥土和断木、碎石,将洞口死死的封住。
如果不是季少泓在周围发现季大郎身上佩戴的那玉佩,只怕也是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我带哥哥和嫂嫂回来,将他们安置在爹娘身边。”
云商商无法想象,那时还是个半大孩子的他,是如何承受这一切的。
她前所未有的心疼,手不自觉的握得很紧,隐约能听见咔咔的声音。
“我那时在疯了,不顾一切的寻找,撞的头破血流都不在乎,就是想寻到自欺欺人的证据。还是白哥一拳将我打醒,硬是把我给带了回来。”
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那时的他,竟然连宝宝和安安两个小包子都顾不上了。
“许是不甘心,我在心里并未放弃过寻找证据。”
可事实总像一盆一盆的冰水,无情的往他身上泼。
而随着亲人的故去,便是村中流言的四起。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有人将以前道士给季少泓批的命给翻了出来。
加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证据,硬是要把他定死在灾星与祸害的耻辱柱上。
所谓人言可畏,当真不假。
那些人本还对他抱有同情,或是与他们家走得近的人,纷纷都像是躲洪水猛兽一般,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在这么多人当中,除了一直对他释放善意的木叔公和木家族人之外,便只有白晨夫妇,一直对他不离不弃。
即便那段时间他颓废的不成样子,自暴自弃。想着索性跟着爹娘一起去了,也总好过他们把他一个人留下。
但白晨和许翠娘却一直没有放弃过他。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连我都要相信那只是意外。”季少泓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整个的像是出鞘的宝剑,锋芒四射。
“商商,你信我吗?”
“自然,除你之外,我也不知该信谁了。”云商商轻轻的说,表情确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
“听于姨说后,我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