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中气十足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朱县令见有人敢咆哮公堂,立刻怒目而视。
看清来人不过是一个老者,身边跟着一个穿儒衫,腰间挂着一块代表举人身份的玉牌的男人。
这两人的确是有几分气势,但却让朱县令厌恶到了骨子里。
曾经他参加会试时,便被那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举人给羞辱了彻底。
于是,朱县令最不待见的,就是那与羞辱他的人相似的读书人。
而季少泓和这突然出现搅局的一老一少,和那人像了个六七成。
即便是没有贵人的暗示,朱县令也不吝于落井下石。
朱县令直接大拍惊堂木,怒声呵斥,“放肆!尔等竟敢恃才傲物,咆哮公堂!来人啊,给本官将这等刁民压下去,杖责二十,给本官狠狠的打!”
秦老看着朱县令这般作派,眼中满是不喜。
衙役们听命上前,还没伸出手,就听有人怒喝,“放肆!!”
朱县令额头青筋直跳,这可是他的公堂!
几次三番的被人打断,朱县令的怒火烧得格外的旺。
“大胆刁民……”这怒喝在他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像被兜头浇了一大盆冰水,脸都白了。
他嗓子好像被烙铁烫伤,话也说得哆哆嗦嗦的“大,大人!”
李捕头紧紧的握着刀柄,一张脸铁青得吓人。
在衙门当差,谁不是见人说人话,惯会看眼色。
瞧见他们县令大人和李捕头都被吓成了这个样子。用豆腐脑想也知道,后来的那人能简单?
他们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那风风火火追进来的男人,却没有给朱县令一个眼神。
“先生!是我治下不严,让先生受了惊!”
“我这把老骨头还没你想得那么不堪。”秦老冷哼一声,睨了一眼朱县令,“我现在不过是个平头百姓,你这般客气,我可是受不起。”
林原平苦笑,确定了秦老无事,立刻对跟在他身后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枚竹哨,吹响之后,便有一队衙役气势汹汹而来。
百姓们不约而同的让开了道。
衙役们即便气势惊人,但却没伤了任何一个人。
而是直接冲上大堂,齐齐整整的站在吹哨那人的身后。
当真是令行禁止。
李捕头想要拔刀,那黑衣男人直接两步向前,一脚狠狠的将刀给踢回到刀鞘。
只见他利落的一抬腿,将李捕头给踢飞出去,直接撞倒了站在他身后的衙役。
那几个衙役痛得龇牙咧嘴。
李捕头则是吐出了一大口带着内脏碎末的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朱县令被这阵仗吓得两腿颤颤,他连滚带爬的冲到堂前,扑通一下跪到了追着秦老他们二人前来的那男人面前。
“下官朱元,拜见知州大人!”朱县令头狠狠的磕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
百姓们吓得直抽气,震惊得说不出话。
乖乖啊,那可是知州大人啊!
有人回过神,稀稀拉拉的跪下,不敢直视这对他们而言如天上神祇一般的大人物。
林原平转身对着百姓,神态温和,“大伙快快请起。”
“谢大人。”
朱县令叫苦不迭,这位知州林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
自己落到他手里,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方才还往人群看了一眼,想要寻求那位贵人的帮助。
没想到,隐藏在人群中的那人却已经不见了。
朱县令知道,他十有八九是被放弃了。
林原平直接略过朱县令,让手下搬来椅子,恭敬的请秦老坐下,而他则和秦长昱一样站立在秦老身旁。
“林大人,你该断案了。”
“是,是。”朱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