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围在外面的打手也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对视了一眼,纷纷让开了路。
他们家少爷都不敢和人对着干,他们更是不能得罪人了。
于是,书铺门口的人立刻快速的离开。好像后面有鬼在撵人似的,都不敢再回头看。
季少泓他们出书铺的时候,那几个打手有些蠢蠢欲动。可看到挺着小胸膛,怒瞪他们的小知,又纷纷退开。
他们刚才可是看见了,这小书童在白掌柜那儿,很是得脸。
打手摸了摸鼻子,跑进去将躺在地上的几个兄弟扶了起来。看了一眼楼上,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送人去医馆,可他们少爷还在这儿。他们可不敢走,要是一会儿出了什么事,回去可怎么跟老爷交代。
可不离开,那书铺里看书得酸秀才看他们的眼神,又让人不自在极了。
小知本想送季少泓他们到城门口,但被季少泓婉言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街上走着,手里分别拉着安安和宝宝。
突然,走在前面的季少泓停下,转头看着云商商,说道,“我没有偷他的银子,被书院赶出来是……算了,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季少泓心里感觉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突然想要同云商商说这话。
可说了一半,又反应过来,自己没必要解释。
如果云商商心里已经认定他是怎样的人,即便解释再多,也是没用的。
就像那天一样,他被人压着跪在书院门口,所有人都让他跟张有才道歉。
即便是平日里,对他有几分喜欢的夫子,也是对他怒目而视。义正言辞的指责他,更是说他不配当读书人。
这一切,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在他的包袱里,搜出了张有才口中说的那被人偷走的银票。
季少泓自认行得端,坐得正,也相信相处了好几年的同窗和夫子们。
他以为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不会误会他。
可事实却与他的想法相反。
无论季少泓怎样辩驳和自证,他们都认定了他是小偷!
他辩驳,夫子甚至还说,为何张有才偏偏就陷害他,不陷害其他同窗?
定是他自己品行不端,真的做了那丢人的事。
还不等他说出缘由,夫子就直接让人将他赶出了书院。
还说说念在他读书不易,功名难得,不会将这消息散播出去,让他以后好自为之。
呵……
这对那时的季少泓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都不知道自己那一天,浑浑噩噩的是怎么过去的。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雨里走了很久,想要去县衙击鼓鸣冤。可却被张有才的书童拦住,好一番威逼利诱。
就像今天,张有才当着众人做的那样。
若是只他一人,哪怕是宁为玉碎,他也不求瓦全。
可想到宝宝和安安,他又只能把委屈和痛苦打碎了,生生的往肚子里吞。
即便嘴唇被牙齿咬得鲜血直流,也只能低头。像是过街喊打的老鼠,和那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离开。
云商商第一次在这人脸上,看到了那么深沉的绝望和痛苦,有些心惊。
她心里着急,想要立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一个外冷内热,心地善良的人,到底是要遭受怎样的屈辱,才会如此。
云商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个温柔的小太阳:“噗呲……你怎么傻的这么可爱呀。那姓张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又不是没瞧见。从他那儿说出的话,有几分能信?”
季少泓突然抬起头,看向云商商的眼神中,多了迫切和渴望。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干涩,“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了。你们俩站在一起,就算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