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很多人都对他失望了，很多人见到他也总会说“可惜”，甚至连他自己都对自己失望 ，好像人生已经一眼能看到头，自己就要在这小小的，昏暗的修车行里，渡过人生的下半辈子。
可是身后的姑娘，她却告诉自己她没有对自己失望，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含着期待的光。
“卖掉房子的钱也不够，我妈又在亲戚家借了一些。本来她是想让我去上大学的，可...我后来发现，我妈有些奇怪。”
陶成蹊的手，紧了又松，似乎要鼓足勇气，才能继续往下说，“我们租的房子，她总是说有人窃听她说话，晚上睡觉说的梦话，别人都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还以为是我爸去世，她心里压力太大，只是说让她好好休息。后来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她甚至连门都不出了，也不让我出门。如果那时候我能早早带她去医院，可能她的身体也不会这么差了。”
“所以，我没办法离开我妈，更没办法带着她去上大学，所以，我对你失信了…”
不知道叶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等陶成蹊看过来的时候，她早已满脸泪痕。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地摇头。
安静了一会儿，叶梓先开口了：“那阿姨现在怎么样了？上次在医院看到她，好像已经认不出我了…”
“时好时坏吧，那天她看到你，可能是因为你的卷发跟…跟那个女人有点像吧…”。
叶梓点点头，精神分裂的病人很有可能因为某些很小的东西被刺激到。
“医院里医生只能是给用药，她心里的一些问题还是要进行一定的心理疏导的。”她抬眼看了看陶成蹊，“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改天你不忙了，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
陶成蹊不想把叶梓扯进来，扯进自己这操蛋又无奈的生活里。可叶梓说的也没错，包括妈妈的主治医生也这样建议过他。
“好”，半晌，他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