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那枚镶嵌着自己第一颗掉落的乳牙的项链。
他顺着项链望向眼前的姑娘,她似乎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痕迹,可那固执的样子还是让陶成蹊的心忍不住软了一下。他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样,轻轻揉揉她的发顶。
目光扫到自己衣袖上修车时印上的油污,像是被滴落的烟灰突然灼伤,陶成蹊的手突然收回。接着猛的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把车钥匙抛向叶梓,又转身没入茫茫夜色。
叶梓看着掌心的钥匙,又看看越来越远的陶成蹊,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陶成蹊听见身后一虚一实的脚步声,身体不由自主的顿住。直到叶梓追上他,他也没有回头。叶梓走到她面前,把车钥匙递到他面前,“你开车回去吧,周末我再去开。”
鸭舌帽压在陶成蹊头上,叶梓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把叶梓的手推开,低下头,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吐出第一口烟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叶梓“。
这是两人重逢以来,陶成蹊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不是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亲呢的叫她“叶子”。这一声字正腔圆,像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冷冰冰的播报新闻时的语气。
叶梓感觉自己浑身的血好像都凉了,凉意从指尖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心脏的位置。
”咱们已经是已经相交过的两条平行线,”他又吸了一口烟,“现在已经越来越远了。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月亮依旧稳稳的挂在天上,月光照在叶梓的身上,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泪水无声的滑落,远去的那个身影隔着眼帘,渐渐模糊。可那个人连一丝犹豫也没有,更别说回头了。
四下寂静,院中的那颗梧桐树还没有长出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