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温柔,晚风撩过树叶,沙沙作响。
马车缓缓往家的方向行驶。
“晖月刚才那个人是谁?”江舟郅语气明显不满。
秦晖月稍顿,随后抬起眸子,眼底似藏着些许笑意,“在呈都城花灯节上偶然认识的一位公子。”
“刚才说的一掷千金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缺钱了吗?缺钱怎么不跟哥哥说。”
尧光道人眼眸转动,继续啃着鸡腿。
秦晖月低低的笑出了声,并把跟韩桀认识的整个过程告诉了江舟郅,以及刚才提到的一掷千金是怎么回事。
江舟郅听完,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所以为什么要用他的钱?”
秦晖月:“…………”
“你没钱跟哥哥说,哥哥有钱,外面男人的钱不要花,他们肯定心怀鬼胎。”
“小江你护短得也太严重了吧,是你妹妹忽悠人家的钱,结果还反过来说人家心怀鬼胎。”尧光道人咬下最后一口鸡腿肉。
江舟郅反驳,“他跟晖月不亲不戚,又不相识,只是路上偶遇,他为什么要给晖月花钱,他肯定是别有所图。”
尧光道人拿出手帕,擦拭手上油脂,“那还不是你妹妹忽悠人家花的。”
“他若不是对我妹妹别有所图,我妹妹怎么会忽悠他。”江舟郅理直气壮。
“说不定人家只是觉得钱多拿着累呢,人家压根就没有所图。”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妹妹是在助人为乐。”
秦晖月:“…………”
越说越离谱。
她摘下手钏,放在掌心把玩,“这件事有点复杂,当时他来搭讪纠缠,我原是不想搭理他的,只是不小心瞥见他腰间的玉饰。”
两人同时看她。
“玉饰怎么了吗?”
“觉得那东西像是皇室的东西,买米是突然想到的一个借口,原本只不过想试探他一下罢了。”
那玉饰虽不张扬,可是若注意到一定不会忘记,那是极罕见的墨玉。
江舟郅目光锁在秦晖月身上,瞧着她明亮的眸子,不禁问,“大晏皇室可没这号人,你怀疑他是敌国的人?”
秦晖月笑而不语。
江舟郅瞬明,“敌国的人到这来干什么?”
“那就要问秦晖殷了。”指尖缠绕手钏,脊背靠上软枕。
呈都城是秦晖殷一手搞出来的,呈都城算是他的地盘,帝国皇室的人出现在他的地盘上,怎么可能跟他没关系。
封勤传来的信件中说到。
秦晖殷在御前接受对峙,直言若拐卖人口一案是他做的,他怎么会派自己的亲信去。
并且,如果胡致先真心拜服他,一心认他为主,又怎么会到御前供出自己的主子呢。
所以这一切都是诬陷。
以上,是秦晖殷的辩驳。
这他说得确实有理有据,就连御史台也觉得没问题,御史台大夫冯晰亲查发现,胡致先背后确实另有其主。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秦晖殷基本算是摆脱了嫌疑。
秦晖殷自以为聪明,自以为没人能看穿他的阴谋,可惜这一切都没能逃过秦晖月的眼睛。
秦晖殷其实早就知道胡致先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他故作不知,在奸细,在外人面前做出酷爱寻花问柳的样子。
当他得知她在呈都城查出人口拐卖一案时,他故意派胡致到呈都城。
胡致先背后的人知道这件事,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既可以杀了她,又可以嫁祸秦晖殷,这简直就是个一箭双雕的绝佳计划。
而秦晖殷,他知道这件事迟早会瞒不住,与其被人查出来,不如主动暴露,然后把这件事甩出去,变成党争。
如果身边的亲信是奸细,事情又是奸细做的,那么人口拐卖一案自然也不是他做的。
只可惜,秦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