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光道人大包小包走进来。
秦晖月不解。
“还不过来帮忙。”尧光道人直接吼她。
秦晖月慢条斯理起身,帮忙把尧光道人大包小包的东西拿下来,“你该不会把那些官兵给劫了吧?”
“你把贫道想成什么人了。”尧光道人没好气道,“贫道把我们的行李给弄回来了。”
马车里行李这么多,丢了多可惜。
主要是道术反噬了,不去缓一缓真不行。
到了半夜,封扬彻底烧了起来,还好尧光道长已经回来了。
尧光道人把封扬的伤口解开,用针线把封扬后背的伤口缝了起来,最后洒上药粉重新包扎。
火光摇曳,橘色的火光映在他紧实的肌肤上。
因为没有麻沸散,他疼得满身渗汗,汗珠滑落,沿着他的锁骨,到他的胸肌,然后到他紧实的腹部。
处理完他后背的伤痕,尧光道人开始处理他肩胛的箭伤,箭虽然已经拔出,可是因为伤口太深一直隐隐有新鲜的血溢出来。
“这里我也给你缝两针好了。”尧光道人面无表情,细长的针线被他捏在手里。
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封扬低垂着眼睫,挺直坐着任凭尧光道人缝补伤口,全程表情一成不变,冷淡至极,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但从他紧绷的肌肉还是能清晰感受到他正在承受着痛楚。
他并不是不痛,而是强忍着。
处理好伤口,尧光道人站起身,“给他擦一擦。”
秦晖月本就有此意,可是当尧光道人说出来后,却感觉怪怪的。
“不用,属下自己来就好。”封扬拒绝。
怎么能让殿下帮他尝试身体,这是大逆。
“反正你以后也会是她男人,你以后肯定是要还回去的。”尧光道人调侃道。
秦晖月:“………”
封扬:“…………”
最终封扬还是没让秦晖月帮他擦拭,尧光道人不知给他喝了些什么药粉,很快就熟睡了。
“你也睡吧,我来守着。”尧光道人对秦晖月说道。
秦晖月没动,直视尧光道人,“陆湮他…他还活着吗?”
尧光道人顿住。
反噬结束后,他就算过了。
已经算不到狼崽子的命格了,今天是雨日,没法观星。
“他死了?”
见尧光道人久久不语,秦晖月再次追问。
尧光道人看了她一眼,随后垂眸看向火堆,沉默了一会,竭力平静的说道,“贫道算不到。”
算不到是什么意思?”秦晖月睨他,“是算不到他的位置,还是算不到他是生是死?”
“都算不到。”尧光道人言简意赅。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好久,秦晖月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算不到?
当真是算不到,还是不敢把真相告诉她。
“困了,剩下的麻烦道长了。”秦晖月沉声。
说完,走到角落靠墙闭上了眼。
陆湮死了,按理来说她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她的心脏为什么那么奇怪,感觉好像少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少,反而是多了些什么。
总之很复杂。
在胡思乱想中,秦晖月入了梦。
偏僻小院。
“亓官卿,你不是跟我说你是当代华佗吗?”
黑色暗绣金纹蟒袍拢住他的身形,一双黑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光如潭,平波无寂。
度身定做的蟒袍勾勒出他颀长身姿,蟒袍挺括,男人侧脸线条流畅俊美,手上把玩着一柄匕首,浑身散发着戾气。
亓官卿面露苦涩,“可是当时你也没跟我说,要治的是行尸走肉啊。”
他十岁行医,见过的病人数不胜数,这样的病人真是个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