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陡然停滞,气氛诡异。
视线交错,探寻,疑惑,好奇或是别的。
不一会气氛又恢复如常。
秦晖月垂下眼睫,转眸看向江辞,“接下来,呈都城就交给你了。”
“殿下放心。”江辞温声承诺。
温暖阳光透过顶窗洒进来几缕,落在相对而立的两人身上,阳光映洒在他们精致流畅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阳光正好,光晕勾勒,画面极其美好。
陆湮看着这一幕,好不容易掩下的妒意再次疯涨。
俊美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眉间微不可察的慌张,不再是平时冷淡平静的模样,如今这番倒是稀奇。
然而面对面的两人并未发现他的异样,或许发现了却不在意。
“武器库那边,不可有疏漏。”秦晖月继续道。
若利器管理不当,易出祸乱,大晏经不起。
江辞面上保持浅笑,“殿下也太不放心我了,说来我才是哥哥,殿下弄反了。”
按理来说,作为臣子,不应该对公主这么说话,也不该对公主自称哥哥。
但到底是一同长大的,情谊不可变。
在秦晖月心里,他们本就是哥哥,所以算不上逾矩。
“谨慎些总是好的。”秦晖月轻笑没有反驳。
在他们眼里,她总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是需要被呵护的。
想来是还不习惯,不习惯她可以独当一面,不习惯她已经成长。
在他们心中她只是个未及笄的孩子。
但,她不是孩子了,不是从前那个需要被呵护的晖月了。
“好,我记下了。”江辞抿唇笑,“殿下在外也要照顾好自己,待处理完呈都城的事,我便去追你们。”
“好。”
叮嘱完,江辞便快步离开,离开前他深深地看了眼陆湮。
秦晖月看都不看他,转身回房。
封扬将胡致先移交给了石岩,他调查到的线索也全部移交。
当夜,一行人在徐延与石岩的目送下离开了呈都城,之所以当夜离开,是为了避免与百姓遇上。
队伍中增添了一个人,那就是江舟郅。
当江舟郅知道秦晖月要继续游历民间,便决定陪同,任谁劝都没用。
秦晖月无奈只得同意。
车厢内烛光微弱,秦晖月手持书卷认真看着。
江舟郅坐在对面,见她看得认真,伸头过来瞧,瞧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嫌弃的撇了下嘴,“从那弄来的这些书卷。”
“姜阁老所赠。”秦晖月头也未抬。
“看这些做甚?”晖月什么时候喜欢看这些书了。
尧光道人接话,“我也觉得这些书无趣,那位姜阁老贫道略有耳闻,贫道很佩服他,却不认同他的想法。”
“嗯?”
尧光道人的话引起了秦晖月的注意,她放下书卷看向尧光道人。
他的话不仅吸引了秦晖月,同时也吸引了车厢里的另外两个人,陆湮跟江舟郅。
他们两人对姜阁老的见解不同,认识也不同。
在江舟郅眼里,姜阁老的三朝元老,是个肱骨之臣。
在陆湮心中,姜阁老两袖清风,满腔正气,为民请命不惜己身。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生死趋避之。
“他想要的天下太过于理想,氏族就是氏族,寒门就是寒门,他想要绝对的公平是不可能的,出身都不同,又谈何公平?”尧光道人声音很淡。
“氏族出身的人生来就可以吃喝不愁,甚至可得名师教导,而寒门学子能活下来便是幸事了。”
寒门学子需要寒窗苦读,全凭己身,在这一段就有很大一部分寒门学子坚持不下去了。”
“并非他们不想读书,而是父母年迈,身为男子看到如此年迈的父母还要辛苦劳作,才能让自己读得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