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晖月淡淡的瞥了尧光道人一眼,漫不经心的开腔,“昨晚玩得开心吗?”
一觉醒来发现屋顶漏了十几个大洞,谁能受得了。
有尧光道人在,真是哪里都不平静。
尧光道人拿筷子的手顿住,好半响,才憋出一句,“还行。”
丢人丢到家了,属于是。
想他堂堂蜀山道人,竟然被贪狼星给揍了,都说打人不打脸,结果这狼崽子拳拳上脸。
秦晖月移开视线,目光落在茶盏上,“记得把屋顶给补好。”
“凭什么?”
他不服,又不是他打坏的,都是那狼崽子干的好事。
“就凭你有份,陆湮你也去。”
陆湮僵硬扭头看去,秦晖月并未回头,而坐在秦晖月对面的尧光道人,嘴角微微勾着,正朝着他笑。
这样才对嘛,一起弄坏的,就要一起修。
陆湮早已腻了他的幼稚的行为,垂眼应声,“是。”
吃过早饭,这俩人就被秦晖月赶去修屋顶去了。
而消失了一夜的封扬回来了。
封扬尽显禁军雷霆手段,不出一夜就将呈都城翻了一翻。
“殿下,请过目。”
听见封扬的话,坐着的人抬起头来,一张映丽绝美的面容映入眼帘。
修长的手指转了转腕间的珠串,清冷好听的嗓音响起,“看你这样子,收获颇丰吧。”
“殿下英明。”封扬笑言。
秦晖月伸手接过封扬奉上的名单,漂亮的眉眼扫过纸张,目光沉静,却无端地给人一种疏离感。
纸张里的内容很长,待秦晖月看完已经是一盏茶以后,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沈静变成了凝重。
她放下纸张,抬头看封扬,“是你亲自核实的?”
“属下亲查,绝无他人插手。”封扬坚定。
闻言,秦晖月缓缓闭上双眼,纤长的眼睫垂下,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鄂炳还有她那位在幕后的皇兄,竟这般不将人命当回事。
密密麻麻的名单,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呐。
何况,这只是在呈都城内失踪的人员名单。
再睁眼,平静的眸子下翻涌着极致的狠厉。
“殿下,是否将此事传回京都。”封扬问。
秦晖月摇头,“先查。”
传回京都需要时日,不如先彻查。
“属下明白。“封扬颔首。
秦晖月摘下手腕上的手钏,慵懒的看向封扬,“去,把徐延叫过来,本殿倒要问问他,如何做的这一城通判。”
她想知道呈都城,还是不是大晏的呈都城,还是说已经变成她那位皇兄的呈都城了。
封扬一愣,旋即转身退出。
不过半个时辰,徐延匆匆赶来。
徐延隔着屏风向秦晖月行礼叩拜,“微臣见过公主,公主千岁。”
“徐延知道本殿为什么召见你吗?”
清脆悦耳的嗓音从屏风后传出。
“微…臣!不知。”徐延话说得支吾忐忑,他实在不知长宁公主召见所为何事。
他下意识以为是驿站的人服侍不周的缘故,呈都城是个小地方,从未接待过皇室,怕不是下面的人冒犯了公主。
空气安静了几秒,屏风后面忽然传出轻笑。
听到笑声,徐延更加惶恐。
能在官场上混的,又有几个不是人精,他自是听出了隐含在笑声中的盛怒。
“徐延你作为通判,难道不知呈都城内的状况吗?”
徐延有些愣。
显然没想到秦晖月说的是这个。
“不知殿下指的是什么?”徐延神色紧张。
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简直就是在摸瞎。
“很多,但目前本殿最想知道的是呈都城内男子失踪的案件。语速不疾不徐,仿佛只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