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月离宫并没有立即出城,而是去了偏僻小院。
小厮将秦晖月领进院落。
走廊回折,碧绿修竹绕墙着青瓦白墙种下,郁郁葱葱,一片绿意盎然。
封勤从走廊另一头匆匆疾步而来,“殿下。”
秦晖月先他之前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她身着雪白无尘銹缎裳,不同平日的精致奢华宫装,容貌秾艳柔丽,气质干净得像一汪清泉。
小厮识趣退下。
“京中事宜就交给你了。”长话短说,没有过多的寒暄,秦晖月单刀直入。
“殿下放心。”
秦晖月颔首,“秦晖殷那边你一定要盯紧些,后续及时给我密信。”
“是。”
“京中诸事务必谨慎,鄘王里那个女人不要掉以轻心。”她有一个直觉,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份一定不会简单。
前世刚查到那女人,她就被囚禁了,这绝不是巧合。
封勤规矩站在秦晖月身后,头微垂,认真听着嘱咐。
半盏茶功夫,秦晖月总算是说完了。
见秦晖月就要走,安静了许久的封勤叫住了就要转身离去的秦晖月。
“殿下万事小心。”
秦晖月莞尔,红如点樱的唇瓣微翘,无需任何矫饰,美的惊艳纯粹。
在封勤的注视下,抬手戴上帷帽,纯白烟云纺纱在帽檐边垂下挡住她秾丽的容颜。
小院门外,一辆低调的马车正在等候。
见秦晖月出来,坐在车顶的男人旋身落下,站在秦晖月身后的封勤见过这一幕,下意识皱眉。
封扬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在公主面前怎么能这么放肆,吓到公主可怎么办。
虽然封勤对封扬的做派颇有微词,然而秦晖月却不在意,由封扬扶上了马车,在进入马车前秦晖月突然停住动作,扭头看向笔直站着的封勤。
“殿下可是还有什么遗漏?”封勤见状即刻上前。
隔着面纱看得不真切,秦晖月撩开面纱,露出明艳的脸,“京都事宜就拜托你了,你辛苦。”
封勤闻言惶恐,拱手行礼,“殿下言重,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说不惶恐是假的,吃皇家饭行皇家事,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况且他们兄弟俩的命都是嫡皇子救的。
秦晖月笑笑,不再多说,车帘落下。
整装待发,封扬刚想驾车离开,封勤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到一旁说话。
“你同公主一起出行,你务必要保护好公主。”封勤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知道。”封扬有些不耐。
这种事不用嘱咐。
封勤也知道他的性格,不打算多言,“殿下身边那个少年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你防着些。”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觉得他的眼神很熟悉,那是见过血的眼睛。
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这少年到公主身边才多久,就哄得公主出行都带上他,由此更觉得他是个祸害。
最关键是皮相还生得极好,万一迷惑了公主……
“不过是个孩子,能翻出什么风浪。”男人薄唇轻启,嗓音很低很迷离,禁欲中带透着丝丝薄凉。
不等封勤继续说,他掀起下摆上了马车,扬起手中的鞭子打在骏马上。
车驾缓缓驶离暗巷。
封勤目送车驾远离。
颀长的身影站在深巷中,黑色的长袍随风微扬,整个人从容不迫。
车厢内。
刚戴上不久的帷帽被秦晖月取下,陆湮双手接过帷帽,乖顺的靠过去,眼眸黑亮,像两颗黑曜石一般,湿漉漉的。
“殿下要不要用茶。”少年极力扮演着乖巧小太监的角色。
闭目小憩的尧光道长闻言掀开眸子,不着痕迹看了一眼陆湮,面露不喜,“你怎么跟个狗似的,见到主人就使劲摇尾巴。”
还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