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众人叩拜,皇后便找个借口跟老太君去了内室。
难得归宁,皇后自然是最想跟自己的母亲待在一起,在母亲寿辰这天,她不想应付这些世家夫人贵女们。
内室里。
只有母女二人。
老太君上下端详着皇后,过了一会缓缓开口,“跟上次比,瘦了很多。”
枯老的手抚上皇后的眼尾,“不仅瘦了还憔悴了。”
老太君满眼心疼。
无论年纪多大,在母亲心中永远都是孩子。
“年岁渐长,也该憔悴了。”皇后故作轻松。
老太君看破不说破,转了话题,“陛下怎么没陪你来。”
往年寿辰,帝后总是会一起来给她祝寿的。
老太君敏感的觉察到了一点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我没让他来。”
“为什么?”老太君疑惑的问。
皇后将脑袋伏在老太君膝上,老太君自然而然的调整姿势,让皇后舒服一些,手抚上她的背,温柔轻拍,“受委屈了?”
听到这么问,皇后眼圈泛红,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这不是委屈的事。
自听了晖月道出的真相,她心里就有了疙瘩。
听到晖月说江家的下场,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听到晖月说江家所有女眷自.缢以保尊严时,她几乎要崩溃。
她心里责怪自己,同时也责怪秦阙。
江家有此一难究其原因,是她,如果她不是皇后,江家绝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更多的,她怨秦阙,怨他的儿子这么对江家,这么对她的女儿。
所以这几天她想了很多。
越发觉得晖月说得对,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不如自己的亲生骨肉坐上那个位置。
她这辈子是不能再生养了,唯有晖月。
所以她将全心支持女儿得到那个位置。
这边母女俩还没聊多久,外面就乱起来了。
秦晖裕中毒。
秦晖裕是在秦晖月眼前倒下的,当时他正跟小姑娘说着话,他突然就口吐鲜血倒下了。
“快来人,七皇子吐血了!”
“来人!”
现场众人惊呼。
秦晖月下意识皱眉,抬步朝他走去,距离不远的秦晖殷也迅速靠近。
江北歌沉着脸,迅速吩咐,“请府医过来。”
这是晖月说的乱子?
未免也太狂了。
秦晖月拨开人群,看见秦晖裕仰躺在地上,口鼻涌血,血呈暗红色。
面色微凛。面容覆上冷霜。
迅速拔下头上的簪子,拿起秦晖裕的手,对着他的阳池穴扎了下去。
“长宁你想做什么?”秦晖殷大声呵斥。
连皇妹都不叫了,直呼封号。
“自然是救他。”
秦晖裕身上想拉她,却被江北歌拦下,“救他?你何时懂医理。”
人是父皇交给他的,如果死在他眼前,他这个王爷便做到头了。
秦晖裕就这么直直倒下,把小姑娘吓得够呛,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一脸茫然无措。
江思缈上前搂过江娴儿柔声安慰,江思缈是三房的嫡女。
“长宁你最好别乱来,人在江家出的事,如果他死了,你,还有江家都逃不了。”秦晖殷迅速拉秦晖月下水。
而且他说得也没错,人在江家中毒,江家可脱不了关系。
但是秦晖月就不一定了。
气氛微沉,所有人惊住。
大片乌黑蔓上秦晖裕白皙的脸,青色的细小血管被晕染成黑紫色。
秦晖裕疼得发颤,面无血色,脑袋晕晕沉沉。
众人都被眼前一幕吓懵了。
秦晖月不理会秦晖殷,手指翻飞,拔出簪子朝着大凌穴又刺了一下。
“长宁你这个疯子,你是想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