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阴云厚重,偶有微风拂过,冷月光辉挥洒。
偏殿内,月光洒落一室光华。
“你说什么,她去了哪?”黑靴从屏风后踏出,三两步行至男子身前。
跪地男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她去了静王府。”
“她去静王府做什么?”秦晖南厉声问。
“长宁公主从静王府出来后径直去了刑部,并且从刑部带走了个人。”男子如实禀告。
“谁?”秦晖南再也无法淡定。
“据悉是御前侍卫首领,朱厌。”
秦晖南皱了下眉,眼神未变,眉头略停了下,随后眉头舒展。
这一夜很热闹,若有人观察,会发现这夜京都各大士族的书房内,烛光一夜未灭。
故此封勤一夜未眠。
翌日。
陆湮顶着张人畜无害的脸成功蒙混了过去,让刘总管误以为已经给陆湮净了身。
刘总管本就因为不节制导致比较虚,精神一直不太集中,被陆湮一忽悠就全盘接受了陆湮那个说法。
麦冬派人把陆湮接回了九华殿,她是担心净身房的人照顾不好陆湮。
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她自然知道净身有多危险,常常听闻有太监净身没扛过来,还有扛过来了,却因为照顾不好而死掉。
当然,这是请示过秦晖月的。
她同意了。
秦晖月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她的恶趣味,她要亲眼看看陆湮被净身后的惨状。
陆湮被送回来,秦晖月第一时间去看了他。
少年眉眼精致,下颌线流畅干净,薄唇无一丝血色,看起来憔悴极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上天眷顾了的原因,这样的他反而更添美感,破碎的美感。
“还好吗?”秦晖月眯起眼,清淡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怎么瞧着,没她想象中狼狈。
“不好,疼!”好看的眸子半抬,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发丝,细碎发丝紧贴在脸颊,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秦晖月愣住。
这是在撒娇?
“殿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净身会这么疼。”
少年嗓音藏满了委屈,那委屈的嗓音像是在控诉秦晖月,控诉她为什么不提前告知。
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当然不能白牺牲,他要让她怜惜,他才不要做个普通的小太监。
他要博个特殊的存在,然后再慢慢独占她。
这不能怪他贪婪,是她太美好了。
秦晖月面上不显,心底却有些雀跃,她语调如常,“那等会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少年闻言,冲她弯着眉眼笑,“多谢殿下。”
果然呐,唯有套路得人心,亓官卿说得一点都没错。
不枉他割伤了自己的腿,还痛失男人“头衔”。
秦晖月尴尬别开眼,都被她给阉了,还谢她?
他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秦晖月赶紧找个借口开溜,不能再跟陆湮待下去了。
这一世的陆湮为什么这么蠢,搞得她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反倒是把愧疚感给弄出来了。
江家递了帖子进宫,说是江娴儿想表姐了,得了回帖,当天江北歌就带着江娴儿进了宫。
江北歌先去见过皇后,然后才到九华殿。
到了殿门口,江娴儿挣脱江北歌牵着的手,一路小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表姐,表姐,娴儿来了。”
秦晖月从殿内走出,她身着一身丝绸青色宽袖袍,与平时的精致宫袍不同,今日这身打扮有种说不出的闲适感。
“慢些。”秦晖月伸出手去接她,生怕她跑得急会摔。
江北歌落后几步,进来见到秦晖月,屈膝施了一礼,“殿下。”
“表姐多礼。”秦晖月抬手示意起身。
江娴儿抱着秦晖月的大腿,仰着头看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