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晚去一刻钟,南薰门的大门,你都进不去!”
“那你不会早点来接我?”芝璐说着打量了一下沈婉儿,只见她穿着一袭崭新的樱桃红薄绫纱裙,头上插环簪翠的,旭日初春下,看起来十分清丽可人。但她却扯扯沈婉儿的裙摆,抿着嘴,假装一脸嫌弃道:“你看看你,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知道的你这是去看典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那相看男人呢!”
沈婉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嗔道:“你胡说什么呀!我哪天不是这样子穿的!等下人多,你得好好跟着我,我在薛家酒楼已经定好了位置。别瞎跑!”
“哈哈,你今日这么漂亮,等下被别人拐跑了,我上哪儿去跟着你呀!”芝璐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大笑道。
冬香和兰溪坐在一旁只抿着嘴偷笑。沈婉儿懒得理她们,自顾自掀了帘子看窗外去了。
芝璐坐在马车里,心情也十分澎湃。一来她为能看到这个时代的重大典礼而兴奋,二来,她倒要看看那位以德报怨,恩将仇报的萧大将军是个什么玩意儿。
外面车来人往,不一会儿,就到了南薰门门外。门外围得水泄不通,马车也四处乱停着。门内却是一条特别宽阔的街道。听说那是金陵城的御街,是赵国每年举行各种典礼,接待各邦各地的外来宾客的主街道。它约宽两百余步,御街两边都竖立着两排红漆杈子,行人车马禁止入道。平常百姓只允许在御廊下或旁边的酒楼上,驻足观看。
二人刚下马车,沈婉儿一把抓住芝璐的手,挤开人群,一前一后,就往南薰门内的薛家酒楼而去。二人刚到三楼,便见有几名丫鬟婆子围簇着一个明媚娇艳的少女坐在外间露台上,悠悠喝着茶。
“真是冤家路窄!晦气!”沈婉儿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芝璐一瞧,那不是赵玉婵是谁?
“走,这边。”芝璐被带着往露台左边的空位而去。刚坐下,马上就有小厮端着茶水上来斟茶:“沈小姐,你可来了,再晚些,这位置可留不住了。”
“留不住,小心薛家也留不住你了!”沈婉儿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是,是。”小厮笑着又给她满满斟了一杯。
“哟,我说是谁这么大火气呢,原来是沈大小姐!”赵玉婵起身,伏在露台栏杆上,看着这边轻轻地笑。沈婉儿朝她一扬杯,皮笑肉不笑地道:“郡主好兴致,今儿怎么也得闲来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了,小心可别被冲撞了贵体!”
“没事儿,多谢妹妹挂怀,我这人多,不要紧的。倒是你们两个小丫头子,可得好好看着自家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小命可就不保咯。”赵玉婵轻摇着团扇,瞧了眼一旁的冬香和兰溪后,就笑了笑探着身子朝南薰门门外看去。
也是,这赵玉婵无论走到哪,都是乌泱泱地一大群人围着。沈婉儿一口怨气憋住,只得低头喝茶。芝璐扬声笑道:“郡主,他还没来呢,小心晒黑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赵玉婵俏脸一红,冷哼一声,回身坐下。
呵呵,婉儿上次跟自己说,赵玉婵爱慕萧律多年,原来是真的。这边沈婉儿正扒拉着菜单跟小厮点着一些糕点,吃食。芝璐站起身,来至露台上,四处看了看南薰门的风景。
南薰门北侧有东西两座钟鼓楼,鼓楼上正有两名年轻官员手持象牙皮锤侍立在旁。随两边阶梯而上是一处十分宽阔的大露台。此刻露台上正站着很多名身穿各种名贵官服的男人,官服胸前的图案,颜色都有些不一样。他们此刻全都手持着朝笏正在各处忙碌。露台中间摆着皇帝的仪仗,有信幡,龙旗,金丝楠木圈椅等等。
看来一会儿还能目睹天颜,芝璐光想想都激动得不行。
街道的正中心与御廊之间,远近并排站着许多禁军士兵。他们都全副武装,手持长矛,一动不动。放眼看去,似乎将整个南薰门都包围地严严实实。
南薰门外有一群头戴锦边小帽,里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