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火,将桌上的茶盏杯碟一应扫落在地,又将案台上摆着的几个价值不菲的高脚花瓶砸得粉碎!王妃见女儿这般模样儿也是十分焦急,惟恐女儿被碎片划伤,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婵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说话呀!”
站在王妃身后的一个大丫头见状,忙向其他人使眼色,一屋子丫鬟婆子立即收拾碎片的收拾碎片,古玩器皿移走的移走。整个过程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似的,悄无声息又井然有序。
王妃将气急败环的赵玉婵带到炕上坐下,轻抚着她的胸口,问道:“又是什么事儿,值得你如此大动肝火?你跟娘说说,别费着劲摔摔打打,伤着自己了可怎么办?”
赵玉婵坐在炕上抿着嘴,不说话,憋得脸通红,最后忍不住,开始掉下泪来。王妃一瞧,也急了,只得问跟在她身边的崔傅母,崔傅母将学阁里的事儿如数说了一遍,待说到才疏学浅这四个字时,只见赵玉婵跟个弹簧似的跳起来,大叫道:“这个方芝璐!我万万没想到她如今是这样的伶牙俐齿了!当初真是装模作样演得一手好戏!”
“哎哟,就是这点子事儿,你也好气成这样?”王妃听了哭笑不得,拉着赵玉婵,一并坐下道:“我总说在家念书就可以了,你非要去官学,现在斗嘴吃了败仗,你又自顾在这生气。”
“娘,她说话也太难听了些!我好歹也是堂堂赵国郡主,皇叔都没这样说过我,她凭什么!”赵玉婵将帕子往桌上一丢,咬着牙道:“而且....而且,她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我....我这脸面还往哪搁呀!”
“那就不去了,”王妃巴不得她回家念书,女孩子家天天在外面,早晚不见人,做母亲的也是不放心。王妃看她一脸怒容又挂着点点泪珠,心疼道:“你看你父亲给你请的学师,哪个不是金陵里最好的?明日开始就别去官学了吧。好吗?”
赵玉婵听了,站起身来,厉声道:“去,我非去不可!我堂堂长灵郡主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这个方芝璐,我倒要看看她有几分能耐?!”说完,就提着裙子跑出去了。
崔傅母看着她的背影,皱眉道:“王妃,郡主她.....?”
“女孩子家斗斗嘴很正常,人家方小姐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去年她赛马摔伤,也算是婵儿不对,让她去吧,你只看着她们别太过分就行。”恭亲王妃看着屋里空荡荡的茶几和案台,无奈地闭上眼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心内叹息:唉,看样子是该把她的婚事往前提一提了。
一连几日,秋雅阁内都正常上课散学,赵玉婵这几日也不跟后排的同学说话,沈婉儿总得意地跟芝璐说是因为那天当众给了她一个教训,才让她得以收敛。芝璐面上笑笑不说话,心里无所谓,管她是怎样想的,正好落个清净。
这日午后,在东御苑的校场上,开始了每月一次的骑射课。而教导骑射的教练是京卫指挥司的指挥佥事崔武。
芝璐背着弓箭,抱着箭筒,迷茫地站在校场中央。她四处看着,在校场的西边有两拨男学子,正在那儿踢蹴鞠,声音豪放,笑声轻狂,丝毫未关注这边。可能他们也习惯了女孩子们的骑射课吧。
可芝璐一点儿也不习惯,长长的黑箭,插在箭筒里,微风吹过,顶端的白色羽毛刮得她的脸痒痒的。她忍过书法课,扛过刺绣课,万万没想到今日还有骑射课!任她脸皮再厚,这种课也不是能硬上的,她衣服已换,装备齐整,远处崔佥事正牵着一匹马向她走来,她内心哀嚎,思来想去,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方小姐,这是你的马。”崔佥事将缰绳交在她手上,也不等她说话,转身就向高台上走去。他在上面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一些规则,要领,注意事项等等。
芝璐牵着缰绳,呆呆看着面前这匹马,似乎官学里的马夫打理的很好,站在它身侧,并未有什么刺鼻的气味。身边其他的同学正在各自的马匹旁边做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