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
萧疏阔说的那句话,让郁璟和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待缓过神来,郁璟和问的第一句便是,
“陛下,您细细说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萧疏阔言简意赅,他存心不想给郁璟和解释明白,他存心便是想让郁璟和“猜”。
“那依着臣妾的理解,您方才所说的意思便是,
以后,这宫里,就只有现在这伙人了?
以后,都再不选秀?再不进新人了?”
郁璟和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正是。”
萧疏阔依旧秉承着简洁之风格。
在得到萧疏阔肯定的答复后,郁璟和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是真的不敢往下细想。
不管是将此事正过来想还是反过来想,郁璟和心中又隐隐约约觉得,
萧疏阔此话,不能当真。
就算他这般想,可前朝的众位臣子呢?他们可断然不会同意的。
前朝与后宫之间的关系,本就休戚相关。
萧疏阔作为南朝的皇帝,此后不选秀,后宫无新人,
这...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就在郁璟和翻来覆去揣摩萧疏阔所意之时,萧疏阔亦是在回味着,
回味着,沈若眉的只言片语...
一想到沈若眉所说的话,他心里头便没缘由的沉重且憋闷,
的确,如若他不是南朝的皇帝,
如若,他身边只有郁璟和一人,
郁璟和,她应当能少吃很多苦头的吧...
“和儿,朕想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
你,不要隐瞒亦不要骗朕。”
郁璟和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且同意
“朕想问你,最初,最初你进宫的时候,可是自愿?
你在这深宫之中,你可觉得自己像那困在笼中的金丝雀?失了自由,失了本心...”
郁璟和在心中反反复复的考量着,她该如何回答,
沉默了半晌,她开口了。
“诚如陛下所言,臣妾不愿隐瞒,亦不能对陛下有所欺骗。
之前,臣妾便与您说过,臣妾进宫的时候,乃是永毅侯府最艰难的时候。
臣妾不过是个俗人,心中的愿望也是俗气的,
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臣妾在豆蔻年华也曾在心中暗自期盼过,日后能与自己深爱之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是,您说,结发夫妻便一定恩爱吗?若是结发夫妻都恩爱,那便不会有休妻,和离等名目了...
直至臣妾入了宫,直至臣妾遇到了您,
臣妾方才明白,
并不一定要结为夫妻,只要你心仪之人心中有你,那便已然是天赐的好福气了。
若您问臣妾,最初进宫可是自愿?那臣妾会回答,并不是自愿。
但是,若您问臣妾,进宫后,可曾有后悔?那臣妾的答案便是,从不曾有悔。”
郁璟和说了一大段的话,中途停下来歇了口气,饮了杯茶水润了润,
而后,又继续回答萧疏阔后面的问题了。
“陛下您问臣妾,可曾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子之中的金丝雀,
臣妾可以肯定地给您一个答复,臣妾从来不曾觉得,这皇宫是牢笼。
因为,臣妾艰辛,心中自在,那便是画地为牢也甘之如饴。
若是心中有枷锁,便是到了天涯海角,也难觅那所谓的自由...
臣妾,臣妾愿意在您身边。”
郁璟和说到此处,微微有些动情,她知道萧疏阔的好,她亦能感觉到萧疏阔对她的好。
既然这人对了,何必管他是何身份呢?
他是南朝的天子,她刚入宫的时候便知道,他后宫之中绝不可能只有她一人...她绝不会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