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兰当然希望阿泽通过科举考试,取得一个好的前程,她也不会阻止这件事。
但一想到,他若是日后飞黄腾达,就会离开他们家,说不定再也不会回来了,心中不由得就很失落,很伤心。
“娘,你的担忧,我懂!但你与阿泽已做了两年的母子,他的人品,难道你还不知?若有一日,他真的取得功名,做上了大官,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苏小芸走过去拉起她布满皱纹的双手,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顾泽绝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不会丢下她,也自不会丢下顾家母女。
当年若不是顾福在冰天雪地中把他救回来,不是他们一家人细心照顾与竭力维护,顾泽哪还会有今天。
可以这么说,顾福夫妇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田秀兰沉思半晌,面上的愁云慢慢散去,终于展露出轻松的笑:“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相信阿泽!”苏小芸唇角轻勾,郑重地点了点头。
身体不由得一震,田秀兰心中意升起了一丝羞愧之感,苏小芸与阿泽只不过相识一个多月,竟如此的信任他。
而自己这个与他相处两年多的养母,此刻还在这儿怀疑他,实属不改。
日后,她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应该完全相信阿泽,他绝不会抛弃她们母女。
她也要与苏小芸一道,好好鼓励与支持他去参加科举考试。
“娘,赵光宇家就三个人吗?他家看起来可比一般人家要富有呀!”
正当田秀兰在思绪飞舞之际,苏小芸忽又开口问道。
赵光宇家,一个是生病在床的老人,一个是长期在书院读书的秀才,剩下一个,也是垂暮老者,在乡下除了种几亩田地,又能有什么其他收入来源。
昨日她心中就猜疑,如若就她看到那三个人,赵家绝不能过成那样光景,定是家中另有贵人相助。
“光宇有一个姐姐,前几年嫁给了隔壁村一个秀才。后来,秀才通过苦学考取了功名,做了官,时常接济他们家。”田秀兰低头想了想,便把她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苏小芸。
原来是这样,赵光宇有一个读书做官的姐夫。那他能到凌州的书院读书,会不会也是沾了他姐夫的光,或是他姐夫托人帮的忙?
翌日,赵光宇很早便到顾家来请苏小芸。与其说是急着给他奶奶看病,不如说是他自己好奇心的驱使。
他昨夜睡得并不踏实,一直在思索苏小芸今日会告诉他什么真相。
竟激动得有些失眠了,直到下半夜才真正睡去。
苏小芸为顾老太太号过脉后,又向赵远交待了几句,说她的病情已稳定下来,只要坚持安时服药,几日定会好转。
走到院子中,便被赵光宇又一次引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嫂子,请用茶!”赵光宇见苏小芸已落坐,便低头认真地为她斟了一杯茶,轻轻推到她面前。
苏小芸看向面前茶杯中袅袅升起的水汽,不禁蹙眉,难道这一切他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她前来告诉他真相?
“光宇,你想知道的事说来话长,估计即便我说了,你也有可能不太相信!”
苏小芸端起茶杯,一股清香淡雅之气扑鼻而来,直让人心旷神怡。
她轻抿一小口,抬眸,一脸慵懒地看向面前满目期待的少年。
“只要嫂子说得合理,我自会相信!”赵光宇唇角勾出一抹弧线,“嫂子放心,我也只是对你的行为产生一些好奇而已,即便知道真相,也不会告诉他人!”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好!”苏小芸微微一笑,美丽的眸子闪动了几下,“但说出真相之前,我想向你寻问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赵光宇不觉顿了一下,清俊的眉宇微微皱起。他就知道,苏小芸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把真相告诉她,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