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莫过于把忻诺强留了下来;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她一定对忻诺那晚的逃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柳香姐姐,忻诺把客人打了”
忻诺一手高举端茶水用的木盘,一手将一个一脸肥相的男人按压在桌子上。老男人脸上有许多指甲划伤的血痕,忻诺头发也是乱成了一团;很明显之前两人就干了一架。
要是柳香不及时赶到,恐怕忻诺手中的木盘子就要往肥男人头上砸下去了。看着忻诺的架势,柳香也是一惊,这小姑凉看起来白白净净,软软糯糯的;想不到干起架来比她还简单粗暴。
一边感叹忻诺真性情的同时,一边又不得不帮这个老祖宗收拾烂摊子;好在江湖上人人都会给足‘浣舞楼’面子,这才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但是柳香着实不敢让这祖宗在和客人接触了,便安排她去料理后院花圃。
“柳香姐姐不好了,忻诺把你花圃修没了。”
柳香悠闲的摇着手中团扇,淡定道:“怎么?她还能把那些花变没了不成。”
“没了,真的没了!”
等柳香到达‘案发现场’时,原本争奇斗艳的花早已被忻诺剪得只剩下土里的根了。
忻诺邀功似的跑到一触即爆的柳香跟前:“我把好几个月的工程提前完成了,柳香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
柳香手握了又握,牙咬了又咬:“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修剪花圃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我怎么可以安排给你呢,对吧”看着柳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忻诺只感觉后颈一凉。
柳香佯装潇洒,只留下一句话:“你去后厨帮忙打杂。”她就不信这样还出问题。
“柳香姐姐,忻诺把厨房炸了!”来通报的人顶着一头鸡窝,脸上也是乌漆嘛黑,很明显刚刚‘死里逃生’回来。于是修正厨房,又是一笔钱财的流出。
“柳香姐姐,忻诺把河塘里的鱼都撑死了!”好几天‘浣舞楼’被江湖传言说要倒闭了,连鱼肉都供应不起。
“柳香姐姐……”
“柳香姐姐……”
“柳香姐姐……”
柳香手中拳头握了又握,终于没忍住一拳呼了上去。小盟主,柳香违背命令,实在忍不了忻诺这个女人了!!!
于是,在‘浣舞楼’一年一度当选花魁之际,忻诺成功挂彩了。
房间里,忻诺一边用熟鸡蛋揉着自己脸颊;真是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打人是不可以打脸的呀。萌呆呆两只小短腿翘着二郎腿,极度的嫌弃:“直接自己锤自己两拳不就可以吗,还花精力搞出那么多事情来。”相处了那么多天下来,萌呆呆算是明白了忻诺这个女人;干啥啥不行,脑子不好使才是真的。
忻诺放下鸡蛋,说教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一个新来的要是在整个‘浣舞楼’准备选花魁之际莫名的受伤;难保不会让人觉得我的伤来的过于巧合,到时候就会轻易猜到了我想趁乱逃走的计策了呀。”反正以她那么多年的小说经验来说,一切太巧合的事情必定是事先有了预谋。
所以为了让一切看起来顺其自然,她就一直在给柳香捣蛋;按理说,柳香应该会把她赶出去或者打得皮开肉绽。可奇怪的是,柳香既没有将她赶出去也没有为难她叫她去接客;那怕她惹了这么多麻烦也只是忍无可忍的给了她一拳。
尽管过程有些出乎意料,但不管怎么样总归达到了目的;等过几日‘浣舞楼’选花魁,她就可以用受伤的事情呆在屋子里;届时,大家都在忙里忙外的,应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萌呆呆抖着两只胖嘟嘟的小短腿:“只要最后能逃出去,笨点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么自作自受的方法实在是有损本大爷的威风。”
听着萌呆呆一如既往的不断嫌弃,忻诺撸了撸薄纱状的袖子;正打算给那张肉嘟嘟的脸来两拳时,一阵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