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说,他模模糊糊好几次听到太子的名讳。
这么看来,怕是这几日他这边就会有好消息了。
心情一好,干什么都有兴致,李珫律当晚就召幸了一个下属官员送上来的美人。
前半夜李珫律睡得好好的,而后半夜,李珫律是被外面的剑戟声吵醒的。
“人呢!发生什么事了?”李珫律披上衣服,从床上迅速翻起,一旁的美人睁开朦胧的双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
门从外面被打开了,却是有人摔了进来。
是李珫律的侍卫。
侍卫看上去非常狼狈,脸上,身上都有一些伤口。
“太子殿下!皇城……皇城它被破了!”
“谁干的!”李珫律咬牙。
“是前朝余孽!”
“果然是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
“快,把太子妃叫过来,让她和我一起去父皇那边,还有调集我所有的兵力……”李珫律剩下的话全部被卡在了喉咙里。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信任的下属,“你背叛了我!”脖子旁边的刀刃寒凉彻骨,只要他的主人一动,李珫律就可瞬间没了性命。
“抱歉,太子殿下,我只遵从我主人的命令。”侍卫抬起头,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却让人忍不住心寒。
侍卫把手抬了抬,“现在,请太子殿下跟随臣一起前往大殿吧。”
“主人已在那边等候。”
受人挟制,李珫律只能选择听从,这一沉默,他忽然发现不止这个叛变的侍卫,他身边的人似乎都不对劲。
就连他刚刚宠幸过的美人也变了一副样子,不再是如杨柳般的柔柔软软,反而也拿起了剑,跟在他们的身后。
毫无疑问,今天这一场必定是背后之人布局了很久的一场局。
而他,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敌人完全渗透而愚蠢不自知。
他的心腹侍卫,他随便宠幸的一个美人,甚至提供美人的大臣……细细密密,就像是一张网全部把他笼罩。
前朝余孽?
是曾循做的吗?
可这又是什么时候,要知道这些人在李家上位之前就有一部分人跟着他了。
还是说,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就在李珫律深思之时,他在大殿上见到了曾循。
此时他刚斩杀了他父亲的头颅。
高高站在上方的样子,让李珫律忽然想起了青年十年前同样也是站在那里,却是一副文文弱弱十分好骗的模样。
或许那时就是伪装。
李珫律想着。
“十年未见,李兄还是风采依旧,听说你这是刚才美人怀中醒来,看来是我等打扰了李兄雅兴啊。”
李珫律不发一言。
成王败寇,一旦接受了并不是很难,他没必要做出一副求饶的姿态让曾循得意。
可在曾循眼中却不一样。
看着李珫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仿佛他做的一切都像是过家家的游戏一般,完全没有被当事人放在眼里。
他觉得,即使现在杀了李珫律,也像是他恼羞成怒一般。
凭什么?
刚才那个老不死的脸上不甘痛苦的表情彻底愉悦了他,他认为,李珫律也应该如此。
从高位跌下,没有一个人都够忍受这种剧烈极端的变化,他不能,李珫律也不能。
忽然,曾循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
他挥挥手,一直放在李珫律脖子上的剑被放下了。
李珫律看向曾循。
果然,曾循开口了。
“从前我就看不惯你,但我是太子,太子需要赏识有能之士,更甚至你是李家人,我不得不拉拢。”
“但狼终究是狼,养不熟喂不熟,果然你们李家反了。”
“可天可怜见,我曾家还留下了我。”